第五章 兄弟 第一节
作者:花间浪子      更新:2020-08-24 09:31      字数:5498
  宋无马上讪笑起来:“清儿,爹这不是,这不是开个**笑么?秦公子上**作客,我怎么会把他活埋了呢?你爹是这种人吗?”

  岭南五友同时点头:“就是就是,清儿,你就是信不过你爹,也得信我们五个老叔叔呀!”

  宋无愕然:“咦,怎么你们的信用比我还要好吗?”

  宋清狐疑地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几个好像有点狼狈为**的**?”

  宋无笑道:“怎么会呢?别人不知道爹爹,清儿你还不知道吗?爹这就让人把秦公子送回去。老靳老狄x,秦公子来的时候说他住的是哪间客栈来着?”说着转过头,背着宋清对着靳归闲和狄无功眨了眨眼。

  靳归闲装作细想的样子,犹豫着说道:“老宋,好像是……‘兴隆客栈’吧!”

  狄归闲点头道:“没错,就是开在玄武街上的‘兴隆客栈’。”

  宋无一脸善意地微笑:“那么,就请两位兄弟,把这位秦公子送回去吧!**,记住,请辆马车把他拉回去。”

  靳归闲和狄无功飞快地行动起来,一人抓着醉得跟滩烂泥似的三少的一条**,倒拖着他就往**外走。

  宋清忙道:“靳叔叔,狄叔叔,你们就这么把人拖出去?”

  靳归闲一拍脑**,道:“哟,你瞧我这脑子,我都喝酒喝糊涂了。这秦公子又不是条**,我们怎么能这么拖呢?老狄,你也是的,我们都拖反了,你怎地就不提醒我一声?”

  狄无功嘿嘿笑道:“我这不也是喝糊涂了么?”

  两个老头一边笑着,一边将三少调了个方向,一人抓着他一只手,拖破**袋似地就往**外走。

  宋清叹了口气,道:“两位叔叔,还是让清儿来**你们送秦公子回去吧!”

  宋无**咳一声,笑道:“清儿x,秦公子这次来呢,是指名来拜会爹爹的,从理论上来说呢,他是爹爹的客人。这送客嘛,自然是爹爹安排了。等他下次再专**拜访你,你再安排送客,这才合规矩嘛!再说了,这里是京城,不比岭南。你一个大**闺秀,送一个既无功名,又无**世的醉鬼出**,传出去可是不怎么好的嘛!你继续吃饭,x,吃饭,靳叔叔和狄叔叔会把秦公子安全送到的。”

  宋清心知父**是存心要让三少出丑,但现在既然父**已经开了口,讲了番道理,她也不好违拗。只得坐在饭桌前,眼睁睁看着靳归闲和狄无功将三少拖了出去。

  出了饭厅,靳归闲回头瞄了一眼,见已*出宋清的视线范围,便向狄无功打了个眼**,然后两个老**伙又飞快地将三少调了个方向,继续提着他的两条**,倒拖着他出了宋**大**。

  出了朱雀街,来到菜市场,一路上行人如梭,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靳归闲和狄无功。几个御林军士兵见两人倒拖着一人,便上前来询问,靳归闲只拿出一面国公**的腰牌,便将他们打了。

  靳归闲看了看人来人往,车**马龙的菜市场,站在大街中央,道:“就扔这儿吧!”

  狄无功犹豫着说道:“扔这儿能**吗?”

  靳归闲道:“没问题,就扔这儿。”

  狄无功道:“可这街上车来车往的,给车压**咋办?那清儿还不得把咱俩给哭死x?”

  靳归闲点头道:“**,这倒是个问题,给车压****子什么的都给挤了出来,死相也不大好看。咱们**脆费点力,挖个坑把他埋了。”

  狄无功x了一声,道:“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靳归闲无奈地道:“可是你应该看得出来,老宋不愿让清儿与这**子**在一起,所以**最好**让这**子出现在清儿面前。”

  狄无功摇头道:“清儿**子拗得很,咱可不能为了老宋得罪清儿。”

  靳归闲想了想,点头道:“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只好两头不得罪,把他扔到路边儿算了。反正出来的时候,老宋冲着咱们眨眼,也没明说到底怎么对付这**子。”

  狄无功道:“言之有理!那就扔到路边儿吧!”

  当下两个老**伙将三少倒拖着走到街边,将他往**沟旁一扔,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菜市场鱼龙**杂,治安最**,京城的**痞子******大多都在这一带厮**。在靳归闲和狄无功拖着三少来时,早有一群****盯上了三少。等两个老**伙走后,那群******一拥而上,将三少身上的银票、珠宝什么的值钱物事全都一扫而空。

  毕竟是天子脚下,民风斯文,这群****非常厚道地没有把三少扒得**光,衣服什么的都给三少留了下来。

  而三少,却对外界所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醉酒后的他,xx得异常香甜,嘴角还挂着婴儿般纯净的微笑。

  在三少正xx得浑不知人间是何世的时候,正从菜市场大街上经过的一男一**,于不经意间看到了**沟旁摆**大字酣xx的三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奇。

  然后二人大步走向三少,其中那**子走动时,**绿**的**袖中缓缓滑出了一柄无鞘袖剑!

  ※※※※

  午后的岭南**笼**在夏日**的阳光里,气候本就无比沉闷的岭南,在现在这个时候更是酷热难当。

  大街上稀稀拉拉地看不到几个行人,就连那些平素相当活跃的项启义军,现在也都缩在军营里xx着午觉。

  岭南**城**上,岗楼和箭塔里的义军士兵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xx着午觉,只有极少数**神好的,躲在**影里无**打采地聊天打哈欠。

  项启的义军如今差不多已经攻占了整个岭南,而朝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对岭南的xx没做出什么**烈的反应,只是派出一些**规模的军队前来平叛。

  规模最大的一次平叛军,居然只有三千人,结果被三万叛军一个包围,**半个时辰就杀了一半,俘了一半。

  项启的义军号称“项王军”,目前有正规编制的,可以称得上**锐的义军部队已达八万之众,而且还有多达二十五万的民军听项启号令,其兵力可堪雄师二字。

  而项王军的士兵绝大多数是身强体**的农夫、佃农、樵夫、猎人等最低层的百姓,以及对朝廷感到失望,对百姓抱以同情的大秦帝国低层士兵。他们对富裕者有着天生的仇恨,无论那些有钱人究竟是善是恶,全都同等对待,杀其全**,抄其**产,夺其口粮。

  连龙**公宋无这种日行一善,月行一大善,季行一巨善的大善者,都给曾给受过他恩惠的造反百姓**得大开杀戒,被迫逃出岭南,可见其余富户遭遇该如何之惨。

  最受压迫的阶层在被**得走投无路后,爆出来的力量往往是强到可怕的,而他们因愚昧而产生的破坏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项王军与战天王、战天虎两个土匪所率领的“义军”完全不同。

  岭南民风剽悍,**规模暴**自大秦帝国建立以来,就从未间断过。

  为防民**,岭南设有岭南大营,总计五万兵马。

  暴**突之后,岭南大营被数十万计的暴民攻占,五万岭南大营的秦军,被杀死杀伤三万七千余人,余者全部投靠义军,自身也**为造反者的一员。岭南大营里的武器装备被劫掠一空,项王军靠岭南大营里的装备就武装了六万人,再加上从岭南**等大**城市的驻守军队、朝廷派来的平派军队手里夺来的装备,项王军足足武装了八万人!

  项王军拥有一万五千多匹战马,两万张**弓,七千把强弩,刀枪盔甲无数。

  项王军中有铁匠,亦可自制武器、盔甲,岭南矿产又丰富,因此除了那八万正规军外,二十五万民兵,也有近十万人用上了锋利的**枪、大刀。

  剩下的民兵,武器虽然都是自己做的,比如削尖的竹子、嵌上了磨尖了的铁条的木棍、钉满了钉子的木桩、镰刀、锄头、钉耙等等,但是加上那些几乎从生下来就开始劳动的贫苦百姓的一身蛮力,即使一根尖竹竿,都能捅穿一个未着凯甲的士兵的身体。

  以项王军目前的实力来看,就算放到七国之**的战国时代,亦可**为一方**诸候。

  而项王项启虽然只是一个泥**子,但是他极擅用人,又非常擅**煽动人心,因此心甘情愿跟着项启造反的能人异士也是不少。有**通兵法的隐士,也有极擅练兵的教习,甚至连**通内政、善理财务的人才都有,也不知项启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总之,在那些人才的**助下,项启将项王军打理得井井有条,战斗力日渐上升,已经渐有可与大秦正规军一较**短的势头。

  当然,比起北疆常年与胡虏**战的铁军来,项王军还只能算是一个刚学会怎样握剑的孩子。只不过,大秦帝国中,除了北疆的铁军,就只有东海的**军战力最强。其余各地的军队,因自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多年未有征战,军纪日驰,军备日懈,战斗力早不复当年横扫**,一统天下时的莫可抵挡了!

  所以,岭南大营被破之后,其余大**诸城的秦军,根本无力抵挡项王军的人海战术。甚至还有几个**县城,被项王军大兵压境,还没开打就出**投降了。

  项王军势力日益增大,义军将士也渐渐生出懈怠自大的情绪。尤其是目前已经**为项王军大后方的岭南**,这种情绪更加严重。

  农民起义最大的局限就是其眼光与思维不怎样开阔,导致贫民出身的义军战士很容易被眼前的局势所****。连战连胜之后,许多义军将士都认为秦军如土**瓦**,根本不堪一击,有的甚至认为,可以在一年之内打到天京城,杀掉嬴圣君,烧掉天圣宫。

  而有的项王军将领,则在封了官职之后,便开始奢侈**逸,追求享乐起来,浑然不觉自己几个月前最恨的就是自己现在这种样子的人。

  仇富,但是自己一定要富,富起来后可能还会比以前自己杀掉的那些富人更加可恶,这就是许多人共有的心态了。

  劫富济贫,也只是这种心态的一种表现。

  现在,项王军大元帅,项王项启,正带着五万标准装备的正规军及十万民兵,总计十五万兵力,在岭南与冀省**界处陈兵备战,准备一举攻下冀省。而岭南尚未落入项王军掌握之中的几个中**城市,则由留守岭南的义军正规军及民兵负责。

  岭南**地处大后方,无仗可打,留守城中的三千正规军及一万民兵,**天无所事事,除了xx觉打牌巡街搓**将之外,就只剩下偷******嫖婊子偷汉子上房揭瓦撒**和泥了。

  连城**前的守卫都在xx觉,其军情之懈怠便可见一斑。

  现在,岭南**城前两个义军士兵正坐在护城河旁边,一边洗着脚丫子,一边聊着天。

  年纪稍**一点的军汉唾沫横飞地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xx嫖的那个婊子,那可真叫一个**x!娘的,那**子清纯可人劲儿,真他妈**到xx骨头缝里去了!娘的,一边**她还一边哭,那哭声x,叫声x,让xx火气一次比一次大,结果愣是**了七回,她都昏过去了xx才收兵。那还不算什么,你知道那婊子是谁吗?”

  年轻一点,看上去还才十三四岁,**娃娃一般的军娃一脸痴呆地问:“是谁?”

  那年**军汉一脸**地道:“**他娘的,那婊子竟然是岭南**前城守大人的****儿!妈的,标准的千金**姐x!以前咱们可是不敢拿正眼瞧她x!前城守大人给咱们砍了之后,他一**老**,男的全部砍头,**的全部卖入妓寨,谁能想得到,现在咱也可以想上就上了!娘的,所以说,造反就是好哇!这千金大**姐咱都可以随便上了,以后攻下了天京城,那皇帝老儿的后宫嫔妃,咱还不是可以五钱银子就**一回?”

  那军娃吞了口唾沫,有些艰涩地道:“可是……城守大人的****儿,人**好的,我以前做叫化子的时候,她经常施舍。逢初一十五,还有白面馒头和**米粥派……”

  那年**军汉不屑地道:“这叫做收买人心,知道不?就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娃娃才记着他们的好。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那些吸**蚂蟥,吸咱们穷人的****,你用得着去做叫**子?要不是吸光了咱们的**汗,那城守**姐有钱施舍给你?有钱派给你白面馒头和**米粥?”

  军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满脸犹豫地说:“这么说,城守**姐她那是吸了我们的****,然后又用我们的****来收买人心?”

  那年**军汉笃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说的。富人呐,全都是些为富不仁的**伙。若没有剥削咱们的**汗,他们凭什么赚到那么多钱?凭什么有钱显摆,有钱施舍?”

  军娃愣愣地说:“难道富人就没一个好人?”

  “没有!”年**军汉斩钉截铁地说:“要真有好人,咱们还造反**嘛?”

  军娃仔细想了想,但是他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还真是没办法想通这其中的道理。犹豫了一阵,说道:“我从五岁开始当叫**子,从来都是别人给我钱和吃的,我还真没让别人从我手里搜刮到什么东西。我造反,也是看大伙儿都反了,跟着**口饭吃,倒也没想过那么多。对了,大哥,你为什么要反?”

  年**军汉想了想,道:“我**里的田被地主霸占了,一**老**全饿**。最可怜的是我那才十四岁的**儿,饿死之前,竟然还给……”说着,他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眼睛红得像充**,又像是要**火来一般:“竟然还让地主**的恶霸儿子给糟蹋了!娘的,所以xx要反,xx要杀光那些恶霸,抢光他们的钱,抢光他们的田,吃光他们的粮食,搞死他们**的**人!”

  军娃点了点头,似带着点惆怅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年**军汉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又满脸**地大说起来:“好了,别说不开心的事情了!xx再给你讲讲那城守**姐。你是不知道……”

  两个义军士兵都不知道,有一男一**,在他们身后站了老大一阵子。

  其中那男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大得惊人的无鞘**刀,刀本来已经举了起来,但是最终却无声无息地放了下来。

  如果那男的想要杀死两个义军士兵的话,两人根本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但是现在,这一男一**很显然是要放过他们了。

  这一男一**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何时来的,两人就像像**幽灵一般,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当两人悄无声息地自那两名义军士兵身后离开,从城**进了岭南**之后,城上城下的守卫竟无一人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