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九江告急(三)
作者:艾尔克      更新:2020-08-17 07:41      字数:2600
  ()  【叉开双腿的白玉玫闭着眼睛,一手在小伙子的脸上摩挲着,一手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地抿着,晃若游进弥漫着奇香的云端里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把持不住了,睁开眼睛急促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把把小伙子拉了起来……

  经过好一阵子魂飞魄散的折腾后,陶石贵抱着瘫软的白玉玫,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阿姨,你今天怎么啦?怎么啦?”

  白玉玫慢慢地打开眼睛,流着泪水说:“宝贝,把你吓坏了吧?”】

  这场洪灾不仅给长江流域的广大民众和工矿企业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也狠狠地冲击了庐山的旅游经济。各宾馆和酒店几乎到了要关门停业的地步,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老板整天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堂和门市,哭无泪。

  八月呀,牯岭镇的八月,本是进万金的月份啦。与此相反的另一个现象是,牯岭镇的街头巷尾人来人往,街心公园扎堆的人们在一起谈论着山下的灾。打麻将的玩纸牌的,把石桌石凳全占了。但一听口音,那些陌生的面孔其实都是山下九江城里城外上来投亲靠友的。大家幽默道:洪水你涨你涨,你总不可能把这庐山给淹掉……

  这天下午,陶石贵开着出租车在半边街上转了七八个来回,都没有兜到一笔生意,就有些气馁了。最后他开着车穿过照峰下的隧道朝右拐去,准备到牯岭饭店门前的停车场上去趴一下。刚拐弯就见翠花拖着粉红色的行李箱,正朝汽车站走去。他便将车滑到她边停下来,问道:“翠花,你去哪儿?”

  浓妆艳抹的翠花正要对往她边靠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发火,见是陶石贵便笑着说:“我说是哪个有这么大胆啰,是你呀小陶。唉,山上没有生意,我去深圳那边去看看。”

  陶石贵伏在车窗沿上,问:“深圳那边哪要导游啊?”

  翠花叹了一口气:“到那里再说吧。我有个表姐在那边,我先过去看看。小陶,有生意吗?”

  “一大早到现在才跑了十块钱,连油钱都不够……”陶石贵摆了摆头。

  “唉,慢慢守吧。哦,小陶,我要走了,去南昌的车快要开了,再见啊。”翠花摇了摇手,往车站而去。

  “你还回来吗?翠花!”

  “再说吧,明年再说吧。”

  望着翠花匆匆上车的背影,陶石贵也叹了口气,然后把车开到了牯岭饭店前的停车场上歇了下来。

  靠在座位上,望着下面河西路上来来去去的空车,陶石贵心想还是省点儿油钱省点儿劲吧,哪有什么游客呀。坐了一会儿,旁边一位也趴着的司机下了车,走到陶石贵的车旁向里看了看,接着拉开门坐了进来,问:“跑了几趟啊?就歇下来。”

  陶石贵认识他,便拍了拍方向盘说:“只跑了二趟,你呢?”

  “差不多。嘿,我头都转昏了,真是着急呀,往年这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今年这个样子……”

  “是哦,再这么下去,连吃饭的钱都够呛了。”陶石贵说。

  “那有什么办法,庐山就是这样,靠天吃饭嘛。”那位司机把嘴里的烟圈一环一环地出去,说:“你没有到山下加油站那儿去拉客上山?”

  陶石贵摇摇头:“没有客下去,空车去划不来。”

  “说的也是……”

  俩人闲扯了几句,就没有话说了,都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没睡一会儿,便有人在那边敲拍着那位司机的出租车,喊着要包车下山去。那司机听见喊声揩了揩眼睛一看是熟人,忙嘻嘻哈哈地跳下车,跑过去拉上几个要包车的人走了。陶石贵被这么一闹,也没有睡意了。他坐正子揉着膝盖,抬头间猛地看到河西路对面的台阶上,走下来了瑞香。

  瑞香那件湖绿色的连衣裙在人流中,显得特别的醒目。

  陶石贵刚准备下车去叫一下她,却发现有一个材瘦长的小伙子正跟瑞香窃窃私语地下了台阶,望河西路下面走去。他本要推开车门的手缩了回来。看形瑞香同那个小伙子关系还蛮密切的,莫不是她的男朋友吧?想到这,他的心好像被针戳了一下。他沮丧地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便把车发动了顺着缓坡滑下去往左一拐,老远就见瑞香和那位瘦高的小伙子过了美龄桥,朝二疗区方向而去。

  陶石贵开着车慢吞吞地从另一座水泥石桥过去,远远地跟在后面爬上了坡,跟不多远就见俩人下了右手边的坡,去了东谷宾馆。他径直把车开了过去绕过一道弯,重又把车开到了河西路上。心烦意乱的他行驶了不大一会儿,就把车停在了芦林桥头。

  望着芦林湖平静的湖水和水上的亭子,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瑞香有男朋友了,瑞香有男朋友了……就这样念叨了好一会,他用手掌搓了搓脸,悲哀地想到其实也没有什么难过的,原本瑞香就不属于自己的。虽然她是对自己不错,见面时总叫自己把换下来的衣服拿过去给她洗,但从她的眼神和语气里,让人觉得自己仅就是她的一个老乡,充其量是一个曾帮助介绍她上庐山来的好大哥而已。

  实实在在地讲,陶石贵虽然非常喜欢瑞香,但他清楚自己无法铺平通向瑞香示的道路。有时候他想过赶紧多跑车快跑车,多赚些钱,或许有了大把大把的钱的时候,他可能有点底气有些胆量向瑞香表白自己对她的意。然而一想到现在开的车还是白阿姨送给自己的,并且隔三差五地还要去陪大自己将近三十岁的白阿姨睡觉,他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所有的想法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陶石贵坐在驾驶室里,望着窗外一阵又一阵飘过湖面的云雾,望着静得要命的芦林大桥和山林,他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和失落——自白阿姨从南昌回来后,传呼他到别墅去的次数似乎比以前多了些。在与白阿姨的厮混中,他隐隐约约地感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化。那白阿姨把他叫到别墅后,除了疯狂地**外,就总是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好像一松手自己就要飞走了一样。

  凭心而论,对于白阿姨那**的疯狂,他渐渐有些厌倦了。有时候清早醒来,側脸看着搂着自己酣睡的白阿姨,那散乱的头发,那有些松耷的皮肤和因纵过度而脱了状的木色的面容,他暗暗地吃惊——天啦!整晚整夜搂着可以当自己母亲的白阿姨睡觉,何时是尽头啊?有时俩人搂抱在一起颠狂,那白阿姨常常开玩笑地问自己敢不敢跟她结婚,敢不敢做她的小丈夫,自己还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地答应敢敢,现在就敢……这到底算个怎么回事啊?

  一阵轻快的笑声从桥那边传来,他定睛看去,是几名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从下面的三宝树景点上来。那些年轻人鲜艳的服饰,惊乱了满眼的绿色;朗朗的笑声,打破了天地间短暂的宁静。他们在桥上摆着各种青的姿态,照着富有个的相,好似要把自己融进山水之间去。他见他们照完相准备离去时,便将车开到了他们边,问是否要用车?那些个大学生叽叽喳喳地说什么要亲近大自然,要用双脚走遍庐山,不需要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