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东厂副厂长(下)

  小鸡听了曹盾的话后大为恼火，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似是一头发怒的小老虎，想要一口将他吃掉——不吐骨头的那种。

  曹盾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我了个日，至于吗？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老子的上官青兄弟被老子喊了那么多遍人妖反应都没你这么大的。

  见小鸡依旧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咿咿呀呀，曹盾无奈，只得乖乖认错道：“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他也不等小鸡做出反应，紧接着便道：“你在这儿等着哈，我去拿棋。”说着他就跟戴着红卫生巾穿着红内裤后面跟着一头牛一样，飞也似的本向了自己的屋子。

  小鸡看着他那略有些狼狈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前天晚上和小鸡玩儿了五子棋后，曹盾直接把棋带回了自己的屋里。在屋里找了良久，最后在那依然摆得非常后现代的被窝里『摸』出了棋盘和两个棋罐，曹盾呆呆地看着这三个玩意儿，脑子都懵了，我靠，老子前天直接把这些东西带被窝里来了，咦，棋盘角上那黄黄的是什么东西？

  将棋盘凑近一闻，曹盾蓦地菊花一紧。

  日，晚上睡觉拿棋盘『插』菊花了……

  随便撕了一张纸将那黄『色』的玩意儿擦掉，曹盾跟没事儿人似的回到院中，在石桌上摆好之后，与早已迫不及待的小鸡对弈了起来。

  下了一会儿，曹盾忽然想到了什么，唤道：“对了，小鸡，这个给你。”他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对着错愕地望着自己的小鸡笑了笑，将银票放在了棋盘上，然后接着掏。

  掏出了十几张之后，曹盾又掏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了之后，便望着小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个……今天就这么多了，你先拿着，明天我去司礼监应该还能再多捞一点儿。”

  小鸡抬眼望着曹盾，耸拉着的两只眼睛中充满着疑『惑』，左边的那只眼睛中疑『惑』少一点儿，右边的那只眼睛中疑『惑』多一点儿。为什么呢？因为左边的眼睛小一点儿，右边的眼睛大一点儿……

  曹盾心疼地看了那些银票一眼，然后迅速地转过头去，吞了口唾沫，接着便大方地说道：“下次回去的时候给你娘买点儿好吃的好喝的，老人家身体不好，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挺不容易的。”

  小鸡听了，看向曹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但是却并没有收了那些银票的意思。

  曹盾左手遮着眼睛，右手手背对着小鸡，整只手飞快地摆动着，嘴中说道：“快收了快收了。我最见不得这种铜臭之物了。”虽然说的是那么一个意思，但是却宛如被白蚁啃了鸡.鸡，很疼很疼，都疼到心坎儿里去了……

  小鸡忍俊不禁，见曹盾这么心疼还要把银票给自己，知道他是下定了决心了，便也不再推脱，将那些银票收入了怀中。

  曹盾放下遮着眼睛的手，睁开眼睛见小鸡正对自己感激地笑着，他忽然大声道：“太他.妈神奇了。你本来长得挺失败的，这一笑，眼睛眯成缝儿看不出大小了，嘴巴也干脆都往上翘起来了，而且还把鼻子给挤正了，没想到你也有能看的时候。”

  小鸡笑容顿时就僵住了，气得抓起一把棋子就向曹盾扔去，曹盾哈哈大笑着躲开……

  黄先生和海公公看来真的是很长时间没见了，两人一直喝到太阳下山。黄先生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官帽斜斜得放在头顶上，脸上仿佛来了大姨妈，酡红酡红的。与他相比，海公公倒是好多了，只是脸上略微有些红而已，毕竟是习武之人，他除了二弟没有同龄人给力外其他都比他们给力了数倍……

  黄先生出来后，发现曹盾在与小鸡下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喘着酒气道：“不错不错，围棋能修身养『性』，你小子终于知道上进了。”

  虽然黄先生认为自己是在夸曹盾，但是听在曹盾耳里却就变了味儿。首先，曹盾一直认为自己非常知道上进；其次，曹盾下的不是围棋，而是传说中的五子棋。所以，黄先生的这句话在他听来就等于是在骂他不知上进了，这对于一向以三好学生四有青年自诩的曹盾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日，老子不知上进，你这老家伙喝了一下午的酒就他.妈上进了？

  小鸡看着曹盾，幸灾乐祸地抿嘴偷笑。海大富也是知道曹盾是在下五子棋的，听了黄先生的话后，也是不禁失笑。

  “黄先生，今晚有无雅兴去怡春院逛逛？”曹盾看着黄先生，嘿嘿笑道。

  黄先生脑子里晕沉沉的，自然是什么实话都往外蹦。他点头道：“当然得去了，再不去我的小桃红会怪我的。”

  曹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逛窑子能修身养『性』，您一直在修养着。”

  黄先生早已把前面的对话忘记了，现在直以为曹盾是在夸自己，谦虚地摆手道：“过奖了过奖了。”

  在场的其他三人皆是偷笑，小鸡看着曹盾，目光中带着几分嗔怪。

  ……

  曹盾在自己的屋里，很风『骚』地理着穿在身上的衣服，同时嘴中啧啧赞道：“真他妈帅，同样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比穿在刘喜身上帅多了。日，老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能长这么帅？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嫁给我……”

  “扑哧”门口传来一声娇笑，曹盾抬头望去，只见得紫檀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将她装饰得宛如空谷幽兰一般，从头到脚透着静雅的气质，髻后斜斜『插』着的那支金步摇在阳光下微微晃动，亮闪闪的，很是漂亮……这时的她，是曾经短暂出现过的檀儿，静若处子，但是曹盾知道，她马上就会动若疯兔。曹盾一直觉得很神奇，居然能从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紫檀见曹盾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羞喜交加，完全没个淑女样儿的走到他身边，不管不顾地拉住他的袖子，边往外走边道：“穿个大太监的衣服还这么美，羞不羞？”

  听了少女的话，曹盾倒是难得的老脸一红，日，老子从小太监变大太监了，太监得更厉害了，羞死人了……

  “你要拉我上哪儿去？”曹盾见紫檀拉着自己直接出了四合院的大门，奇怪地问道。

  紫檀捏着小拳头道：“去司礼监啊，今天我带你去，顺便告诉他们你是我罩着的，以后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谁若是敢欺负你，老娘……咳咳，我带着清风明月削死他。”

  “呃……公主殿下，你看看我胸前，这么大一根笔。”曹盾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补子道，他本想直说自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但是想到那样有炫耀的嫌疑，与自己一贯的谦虚低调的作风严重不符，便用了一种委婉的表达方法。

  紫檀茫然地看着曹盾，水灵灵的眸子里仿佛写满了问号。

  曹盾知道她没明白自己说的意思，干脆挑明了道：“我是司礼监第三秉笔太监，呃……我晓得这个职位很抽象，告诉你个具体的，东厂你知道吗？我是东厂副厂长。”

  “副厂长？”紫檀愣了一下道。

  “呃……东厂的老二应该叫什么？”曹盾面上带着几分尴尬道。

  “不知道呢。”紫檀对这些东西也不怎么了解。

  “那就先叫副厂长了。”曹盾无所谓地摆摆手道，然后看着紫檀，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说，我在司礼监的职位还是很高的，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别人巴结我还来不及呢，哪敢欺负我啊？”

  紫檀咯咯笑道：“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还是得去。知道你是我罩着的之后，他们会对你更好的。”

  “殿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吃媳『妇』儿软饭的。”曹盾有些无奈。

  听到曹盾说出“媳『妇』儿”三个字，紫檀俏脸一红，娇羞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便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就要去。”

  “好吧，从了你。”曹盾娇羞地道。

  “呵呵，这才乖吗，来，跟爷走。”紫檀踮起脚『摸』了『摸』曹盾的脑袋，俏脸通红地咯咯笑道。

  就这样，曹盾跟着自己未来的夫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司礼监……

  他的心中有点儿小『迷』茫，对历史几乎没什么了解的他，根本不知道司礼监是干什么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代行批红，更不知道如何提督东厂。他的心里还有点儿小恐惧，因为刘喜在那里，如果对头仅仅是他一个还好办一点儿，可是曹盾担心刘喜背后还有人……当然了，曹盾的心中还有点儿小期待，司礼监那么大的部门，油水应该不少吧……

  曹盾看了在前面拉着自己、不时回头冲自己笑笑的紫檀一眼，一颗躁『乱』的心忽然就平静了许多，老子是公主殿下罩着的，老子定能在司礼监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刘喜？切！老子怕他？他能耐再大还能把蛋.蛋长回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