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节
作者:半调子CJ      更新:2020-08-15 19:35      字数:5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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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山而立,占地辽阔,却修葺得相当朴素,与前面的那些气势宏伟的皇陵相比,可说是天差地别。唯一让人有些敬畏之意的,是陵墓入口处,左右各摆放着两座身形庞大的石雕塑,雕琢身形如狮子大小,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样子不像狮子也不是老虎,更不是麒麟等吉祥物,模样凶悍从来未曾见过,似是一种猛兽。,

  这座位置偏僻的楚太宗-楚崴的陵墓,守陵的人并不多,稀疏的几个护卫,二二成群,懒散的停停走走的,虽在当值,却全无一点的警惕之意。

  裴晓蕾和行文很容易便逮到一个空档,顺利的潜入了这座陵墓,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吃惊。

  陵墓的首层很大,一副巨大的帝王画像挂在大堂的正中央。画像左右两边用正楷刻写着这位楚太宗-楚崴的生平功绩,洋洋洒洒的几万字,刻满了一面墙。

  楚太宗的灵柩虽然没有摆放在这里,但是画像前的气势的却一点都不含糊,两排站着许多用青铜制成,如真人大小的宫女太监。这些铜人或站或走,个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依然在此时侍奉着他们的皇帝。

  大殿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楚太宗生前使用的各种物件,华衣美服、工具器皿,书籍画册……应有尽有。

  楚崴生平酷爱武学,最迷兵器,大殿上自然少不了这些,大量的刀剑g棒等冷兵器整齐摆放着宫殿的偏侧,兵器虽然不够名贵,不过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多,已够让人结舌膛目。

  行文在这些兵器中走了一圈,从中挑出一把轻便锋利的短剑给裴晓蕾护身,自己则选了一把的长剑。

  裴晓蕾接过短剑,拨开剑鞘,抚着锋利的剑锋掂了掂重量,轻轻的比划了两下,觉得手感也不错,便收剑入鞘。

  “如何?”行文望着她,双目灼灼如讨赏的孩子。

  裴晓蕾见了,玩心大起,便眉眼一弯,压低声音,装作行家模样道:“嗯!老夫甚为满意。”

  “噗哧”一声,行文被她逗的忍俊不已!

  这样一来一往,两人轻轻的谈笑声,给这间冰冷肃然的帝王陵墓添了一丝的暖意。

  一直在宫殿上空盘旋着的“知路鸟”,忽然“唧唧唧”的叫起来,待裴晓蕾和行文抬头注意到自己后,便扑着翅膀箭一般的向着大典左侧的一副百鸟来朝的画卷冲过去,然后“啵”的一声,画卷被撞出个小d,“知路鸟”穿过画卷,消失在画卷后面。

  有地道?裴晓蕾和行文对望了一眼,便快步跟上前。揭开这副两米高的大画卷,竟发现下面有条秘道,黑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那里。

  行文从一堆陪葬的珍宝中,挑出两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他和裴晓蕾俩人一个一个拿着。

  裴晓蕾看着手中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物,想了想,抬头问行文:“你带了火折子么?”

  “带了!”行文有些奇怪的答道。

  “好”说完,裴晓蕾把夜明珠收入衣袖里,举剑砍了两根凳柄,然后去翻那些陪葬的华贵衣服,挑了几件看起来单薄易燃的,便唰唰的将之撕成布条。

  行文跑过来帮忙,等面前的布条够多了,才问:“怎么啦?用夜明珠照明不好吗?”

  “我怕会有瘴气!”裴晓蕾说完,顺便丢给他一根凳柄,示意他把布条捆上去,弄成火把。

  行文一怔,随即了然。他以前也曾经在一些杂书上看过有关地底瘴气害死人的记录,只是年代久远,平日又用不着,便是有些遗忘了,想不到晓蕾却能一直记得。望着她在旁忙碌张罗的样子,那里有一点以前在庄里养尊处优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手里加快动作,心里暗暗的捶了自己一下,提醒着以后更努力些才行。

  其实这也不能说裴晓蕾记忆真的有多好,只是她那个半个灵魂在21世纪的时候,恰恰就是投胎在山西这个煤矿事故高发地,三天两头的电视上就放着,那里那里瓦斯中毒了,那里那里又矿井塌陷……在那样环境下耳喧目染多了,总会有些危机意识的。

  裴晓蕾从身上拿出两个香囊,把里面的干花倒出来,分别把两颗夜明珠装进去,俩个人一个人一个挂在腰间。又用火折子点燃了其中一把浇上灯油的火把,先往地道入口探了探,见火苗没变化,才伸手拉着行文步下下一层的阶梯,说道:“我们走吧!”

  谁知道,行文却是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自己拿过她手中的火把,上前几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大男人的说:“你跟我在后面!”

  “啊?”裴晓蕾人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丢在后面了。她望着前面修长高大的身影,看着那只紧紧拉住自己的男人的大手,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原来,那个小不点行文,真的长大了。

  两人下了阶梯,又绕着环状的小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分叉口上,见到负责带路的“知路鸟”,“知路鸟”似乎在此处盘旋了许久,动作变得已经有些迟钝了。裴晓蕾伸出手去,让它飞回自己手臂中,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知路鸟”是一种非常聪明有灵性的小鸟,经过训练后更是一等一带路者。当年她把这只珍贵的小鸟送给夜语芙,就是因为上回夜语芙写信回来说,堰儿那个小家伙调皮,总是一个人在宫殿里乱跑,经常让他们找得人仰马翻。她见了好笑,便把这只鸟儿送去了楚宫。然则,裴晓蕾看着这只比先前送来的时候足足胖了一圈的“知路鸟”,心里倒是有些遗憾,这只千金难求的小鸟,只被当作宠物养在后宫,或许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该走那边?”裴晓蕾扯了扯行文问。

  行文两边看了看,摇摇头也是有些举棋不定。

  “不如这边吧!”两人指着右边,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大眼瞪小眼,相视而笑,倒是肩膀上的“知路鸟”两翼抖了抖,被他们惊吓得差点从她肩膀上掉下来。

  两人选了右边的分叉路又走了半个时辰,却慢慢觉得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沉闷,一直裴晓蕾肩膀上的“知路鸟”也显得愈发烦燥,蹬蹬跳跳,“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停!”裴晓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一把拉住行文,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行文回头问道。

  裴晓蕾指了指他手中那边忽明忽暗的火把说:“我们沿路回去吧,空气不对劲!”

  行文点点头,拉着她转身往回走,他虽然没有在空气中闻到什么异味,可是却越走心里越沉闷。

  可是他们才走几步,却是发现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淅淅簌簌的,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像是朝着他们这边扑过来。

  觉得光线不够,裴晓蕾把余下的那根后备火把也点燃了,挥动着火光向声缘的方向照去。

  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已经被行文抱起,快速的向后撤离。她双手紧紧的搂住行文的肩膀,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行文跑得非常的快,身后的黑影也未曾停步,越追越紧。

  黑黝黝的身体,尖尖的脑袋,吐着红信子,是蛇,成千上万的蛇挪动着身体,向他们冲过来。

  回到先前的那条分叉口,没有选择,他们冲入了另外的那条道路。蛇追到分叉口,却没有跟着追进来,盘在他们的路口徘徊许久,才慢慢的散去。

  裴晓蕾脸色苍白的从行文怀里下来,双脚落地的一霎那,软了一下。

  行文眼明手快的揽住她,再次把她搂入怀里,轻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嗯!”裴晓蕾埋头在他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一向怕这类爬行动物,尤其是蛇。如今这样刚刚才被成千上万条大大小小的蛇在身后追着,她还能条理清晰的回答,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行文不再说话,只是更温柔的抱着她,他极少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哄受惊的女孩。便是学着人家哄孩子那样,手,笨拙的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心境平静下来。

  许久,裴晓蕾才平复了心情,离开行文的怀抱,改做握住他的手,说:“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行文望着自己被她握着的手掌,心里一暖,反手紧紧的握住。

  方才躲蛇的时候,跑的太快太急,俩个人连火把都丢了。暗道周围漆黑一片,只靠着那两颗挂在腰间的夜明珠视物。

  裴晓蕾把两颗夜明珠从香囊里倒出来,少了一层布料的遮掩,两颗发光体合在一起把周围的景象照得更为明亮些。

  “你拿着!”她把两颗夜明珠一同交给走在前头的行文,又怕前面再有什么危险,便让“知路鸟”飞在前面探路。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情的!”行文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给她传递勇气。

  “嗯!”她点点头,报以一笑。

  两人手牵着手又走了几百米,才在一道刻着些动物图腾的石门前停下来。

  “这是什么?”裴晓蕾拿着夜明珠凑近图腾细看,石门上方刻着云腾龙凤,下方盘着蛇和站着一群野兽。

  “有人来过这里!”在她旁边摸索着的行文,发现了一个血手印,手指摸了摸这些已经发黑了的陈血,断定说,“而且曾经进去过!”

  裴晓蕾闻讯也凑脑袋过来看,很清晰的血印,手掌边上还滑下一些细小的血丝,留下这个手印的人,当初势必是受了很重的伤。她望着那个血手印,脑门一动,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手掌大小的血痕,该不会是唐或留下来的吧。

  “一定有机关可以进去!”裴晓蕾断言,便双手贴在石门上,同行文一样,开始在石门周围摸索起来。可是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任他们再怎么折腾,周围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前面被一大堆蛇吓得又惊又怕,本来就憋压着一把火的裴晓蕾,慢慢的便是有些怒了,望着石门下方的蛇形图腾,泄怒般的踢了一脚。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与周围的厚重不同。

  裴晓蕾和行文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着惊喜,终于找到了。

  沿着蛇形图腾的形状,一整块浮雕被掀开,藏在浮雕内的是一个拳头大小圆形的石头。

  行文把裴晓蕾挡在身后,自己伸手进去,用力一按。

  “轰隆”一声,石门动了动,门户大开的同时,暗道的左右两边忽然快狠准的s出十来道利箭。

  行文揽着裴晓蕾险险避过,退了十几米才停下来,裴晓蕾惊魂未定的望着暗道两边的石壁上,那两排入墙三分的长箭,惊出一身冷汗。

  盗墓,果然是件技术活。

  皇陵探险(下)

  石门内的小道非常狭窄,仅只可供一个人斜着半侧身进入,裴晓蕾和行文拉着手背贴着墙壁慢慢的小步小步向里移动,墙壁是由土石混合而成,表面粗糙不平,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是依然摩擦得他们的皮r有些发疼,加之常年失修,周围四处长着藓苔和野草,还有蚂蚁壁虎什么的在上面爬走。

  裴晓蕾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一边暗里腹诽设计这个陵墓的是王八蛋,哪有皇陵这样设计的,为了炫耀皇家的气派和威严,皇陵不都应该建筑得恢宏壮观、细致精美才是么?不是说对待死者应该“事死如事生”么?有那个倒霉的皇帝平时会像他们俩师姐弟如此般狼狈的侧着身子,含着藓苔野草,扒着泥土尖石走路的?……

  在她暗里从匠工到楚国前后两任帝王都统统腹诽过几轮后,她和行文才走出这条约莫上百米长的羊肠小道,拐入了一间巨大的石d。

  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线,他们在石d的入口处发现两个圆形的大火盆,上面装满了白蜡,行文拿出火折子试着透了透引子,“哄”了一声,火盆被点着,而且引起连锁反应,石d里的其他的火盆也“哄”的一下,跟着点燃。

  一下子,d内灯火通明。

  视野开阔了,却让还站在石d口的裴晓蕾着着的大吃一惊,这间石d上方的墙壁上沾满了许多彩色鳞片,在灯火的辉映下,点点发光,如满天繁星在闪烁。石d中央叠石岩d,幽雅宁静,小桥楼阁,流水涓涓,古韵淡雅,很有江南烟雨人家的味道。

  走近数步,扑鼻而来的花香,浓郁甜美。红花绿叶,煞是好看。衬着这一d寂静的美景,又添了许多生气。

  裴晓蕾站在其中,望着眼前这别有d天的精美景色,赞叹不已,早已完全忘了方才自己是怎么腹诽那些设计这间陵墓的工匠了。

  “晓蕾,你过来这边!”行文站在一面彩绘前,皱着眉,神色肃穆。

  “怎么了?”裴晓蕾走过来好奇的问,可是她抬头望着墙壁上的图的时候,脸色一下子也跟着变得y晦。

  栩栩如生的几十幅彩绘,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朱唇皓齿 ,国色天香。一连几十幅图或走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但是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每一笔每一画都勾画得极为精致细腻,看得出,绘画的那个人相当用心。

  只是,画中人,却让她有点笑不出来了。

  那是毒娘子,是她年轻轻轻便享誉江湖的娘亲。

  娘亲曾和她说过,她这一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师兄凌瀚。楚太宗-楚崴此人她从来都没有听娘亲说起过,只是寥寥的知道些,此人曾经派人替他的太子向还是婴儿的自己求婚,不知何故,当初爹娘竟然许了,但是两年后,又再退婚,为此还赔给了楚太宗几百车的厚礼作为补偿。这其中的缘由,母亲并未和她提起。只是从小便同她念着,以后一定要把爷爷年轻时候立的那封血书拿回来。

  血书一事,若要追朔起来,得从六十多年说起。

  话说,裴晓蕾的爷爷—裴剑浔,年少的时候,曾经历过一次生死大劫,后得楚太祖的出手相助才得以保住性命。楚太祖是个相当有眼力的,当初已看出裴剑浔的不凡,对他相当赏识,一直当座上客来款待,多次半威胁半利诱想让他投诚于自己,不想,裴剑浔虽然在养伤期间也为楚太祖办下了不少难事,却唯唯对此一直诸多推搪,不为所动。

  “不能为己所用,便毁之”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