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0
作者:
榴莲壳子 更新:2020-08-14 18:05 字数:26109
☆、34 第三十四个舞台
34、第三十四个舞台
“他曾经注射过约摸30毫克的甲基苯丙胺,既然你是医生我就跟你直说了,这样的剂量会让身体产生极大的依赖,甚至有可能诱发死亡。不过这位患者也够命大,这样的剂量都没有死。但是这带来的蝴蝶效应就是他的戒断会变得比较艰难,任何医疗机构都不可能给他开大于30mg的美沙酮,这样会造成他戒了甲基苯丙胺之后又对美沙酮有了依赖。”
“嗯,您说的我都知道。如果用杜冷丁可以吗?”
“呵,一样的,过量会上瘾。”
“好的,我知道了。”
“我的建议还是你们把他送到戒毒所去比较好,我们医院就算能提供美沙酮也只是一定量的,根本不能够达到戒断初期的要求。”
“主要是他的伤……”
“关于这个,我们的建议是最好等他戒断期过了的好,不然到时候手术床上发生什么事我们谁都没有办法保证。”
“好的,这个我会好好斟酌的。”
“嗯,那行,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护士吧。”
“好,好,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之后,迟君睿坐在了病床边上,就在他与医生沟通之际云景笙已经醒了过来。
此时的云景笙就像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整张脸上都缠着厚重的纱布,唯一能看见的就是眼睛和嘴巴。
“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景笙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几秒之后才微微的摇了一下头。
“你发生了车祸,事故已经在调查了。这里是医院,你的伤要好好治疗一段时间才能好。”
“我……我的脸……”云景笙的吐字十分艰难,他举起右手,似乎想要触碰自己的脸。
“哎,别乱动。”迟君睿连忙握住他的右手,“放心吧,医生说等你身体状况好了就会帮你做整容手术。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你的脸还会变成以前一样的。”
云景笙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神又变成了一滩死水。
迟君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道:“景笙,外面有一个kb的主管要找你,你的意思是……”
云景笙的喉头上下动了几下,最后艰涩的说:“让他进来吧。”
“要不我让他明天再来吧,你才刚醒不是?”云景笙的反应让迟君睿心里藏着了几分担心,他不太确定此时的云景笙能否承受得住。
“让他,进来!”云景笙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太激动,无论他说了什么。”
“嗯。”云景笙闭上眼睛。
迟君睿走到门外说了几句,kb的一位主管便走了进来,他站在云景笙的病床边上说:“景笙,很遗憾,发生了这样的事,希望你可以早点恢复。”
“嗯。”云景笙点点头。
“不过,由于负面新闻,现在你的官方网站、贴吧和后援会已经基本上处于崩溃状态,粉丝的反应,你也应该清楚。虽然你发生这样的事公司也很遗憾,但是为了确保公司的利益,高层决定,对你实行无限期冷藏。我们也将会代替你出面向媒体发表声明,无限期退出娱乐圈。”
云景笙神色一紧,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那名主管。嘴里也不断地念着:“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你们让我退出娱乐圈我就得退出!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景笙,我希望你明白公司的苦处。你身为公司的艺人,自然受到公司的管辖,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去你妈的保护!”云景笙手上一甩,吊瓶被他拽了下来,“啪”的一声碎在了地上,而他手上原本扎着的针管也飞了出来,溅出了好几滴血珠。
“景笙,你答应过我的,不要激动。”迟君睿立马拿出棉签替他止血,手臂也拦着他,深怕他一时激动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告诉我!是姚子虚下的决定对不对!你***告诉我!”云景笙不断挣脱着迟君睿的阻拦,伸着双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位主管。
主管似乎被他吓到了,连连退了好几步,结巴着说:“是,是公司高层们做出的决定。”
此时的他不断的在心里捏着汗,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做假传圣旨这种苦差事。
“怎么可能……你骗我对不对!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都是姚子虚,都是他干的!都是姚子虚!”
云景笙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为什么同样是车祸,他和钟黎就要承受不同的命运!为什么钟黎发生了一场车祸,拥有了他所想要的一切,而自己,而自己却一无所有!
不公平,这不公平!
姚子谦,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就算你不曾爱过我,我也陪伴了你十年!十年,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你,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像垃圾一样的遗弃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云景笙永远是被牺牲掉的那个,为什么到最后他什么都没有了!
名利,爱情,事业,全部毁于一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无非是用一颗真心爱了一个人,他无非是不被那个人爱着,他无非没有那张脸,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好恨,他真的好恨……
如果不是姚子谦,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自己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从一开始,他就是姚子谦来应付施黎的挡箭牌,他从来都不是那个被姚子谦放在心上的人。
为什么姚子虚要死死咬着他不放,他没有得到姚子谦的爱情,还要代替那个姚子谦真正放在心上的人遭受这无妄之灾!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有了美满的结局,那他呢?有没有人过问过他这个受害者!
你们都幸福了,都美满了,那我呢?你们有看见我已经被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内心和心灵吗?凭什么你们都幸福了,我就要这样的痛苦下去!
反正都是要痛苦的,反正他这辈子都毁了,他也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云景笙不断地挣扎着,他喊道:“君睿,你帮我把姚子谦找来,我要,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景笙,你冷静一点!”迟君睿不断压制着他,并转头看向那位主管,“你先回去吧,别在这刺激他了!”
那主管一看状况不对,连连点头溜了。
“你为什么放他走!我还没说完!你把他叫回来!你***把他叫回来!”云景笙的眼睛已经如充血了一般,眼珠表面布满了血丝。
“景笙,我们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不好?”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迟君睿脸上,下一秒,那里就浮起了暗红的掌印。
云景笙怒瞪着他道:“你***给我滚开!你拦着我做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你都一直拦着我做什么!说,你是不是另有图谋!你***也想害死我对不对!”
不巧的是,这一幕刚好被走进来的程睿风和陆烨给看了个全程。
程睿风连忙走到迟君睿身边道:“你在干什么!君睿连夜从美国赶回来,时差都没来得及调,你居然还打他!”
“我打的就是他!为什么要拦着我的路!你们这些人,你们,你们都想着我死对不对!我死了你们都能有好日子过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们,我没这么容易死!我云景笙没这么容易死!我这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云景笙站到了床下,指着他们骂道。
可如果仔细听听他骂出的话就会发现,他已经被烧光了理智,现在的他,就好像是透过眼前的三个人,在骂着另外的三个人。
但是程睿风却不知道这么多,甚至他不知道云景笙现在这种激进的情绪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毒瘾的催化下。程睿风看了云景笙一眼讽刺道:“云景笙,你以为你是谁?你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了!现在,整个帝都,整个国内都知道你是那些同性恋丑闻。别对着我们趾高气昂的,到现在,你身边愿意收留你的也只有我们了知道吗!”
迟君睿拉开程睿风上前想要拉住云景笙,他安慰道:“景笙,没事的,你听我的话,冷静一点好不好?”
可程睿风的心里却气不过,他继续讽刺着:“你云景笙,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避而远之知道吗!”
下一个瞬间,本来想拉住云景笙的迟君睿扑了个空。云景笙突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喉间:“行!好!可以!你们都盼着我死是吧!你们都看不起我是吧!我就死给你们看,我了了你们的心愿,我死还不行吗!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东西了,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也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了称了你们这些人的心意算了!”
情绪大起大落,毒瘾发作的表现。
身为医生的迟君睿自然明白这一点,他知道现在应该好好地安抚云景笙的情绪。但是,他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追上去拦着云景笙。
只见迟君睿慢悠悠的转过身,对着程睿风和陆烨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君睿哥……”陆烨欲言又止。
“出去!”相识多年,陆烨第一次看到了沉下脸来的迟君睿。
身边程睿风机警的拉着陆烨对着迟君睿道:“兄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是我太冲动了。”
迟君睿点头道:“没事,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气急。”
程睿风点点头,就拉着陆烨走了出去。
迟君睿转头看向那个要寻死的云景笙,终于,病房内只剩下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的评特别少话说==
求评,求评打滚求!!!
虐的差不多啦,养肥的姑娘们快出来吧,我望眼欲穿了都~~~~~
好了,就是这样,放文了~~
☆、35、第三十五个舞台
35、第三十五个舞台
迟君睿盯着云景笙,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此时的他褪去了平日里的温柔,看向他的眼神也是一片的冰冷。
处于癫狂状态的云景笙似乎都被这样无形的压力吓的往后退去,拦在脖颈出的刀子也隐隐的划出了一条血痕。
迟君睿一路走到他的面前,他的手掌附在了云景笙的脖颈上:“你想要死?你甘心吗?”
“我……”云景笙抬头看着他,一时便忘了手上的动作。
说时迟那时快,迟君睿的手从刀锋出一路滑向刀柄,右手一扯,左手推了云景笙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了水果刀。
云景笙跌坐在了地上,愣愣的似乎还没晃过神来。他眼瞅着迟君睿的大掌握着刀锋,鲜血从手掌缝中一滴滴的渗了出来。
那一滴滴的血珠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散成了片片的血花。
“你……我……”
血肉被生生的划伤究竟有多疼呢?
这个男人,他用手挡住了刀锋,迎着撕裂,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半分。由始至终,他都死死的盯着云景笙,一言不发。
云景笙的心里涌起阵阵的害怕,他伸出手指着迟君睿受伤的手掌道:“你……你受伤了。”
“是吗?”迟君睿抬起手看了一下,随后松手,水果刀掉在地上,“哐当”一声,却是那般的清脆。
“疼……”云景笙望着他喃喃道。
“疼吗?如果你现在自杀,会比我还要疼上千万倍”迟君睿又向着他走了几步,“你想死吗?你甘心吗?你就情愿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云景笙间歇着摇着头:“没,我,我……”
迟君睿蹲□来,两人相隔一步之遥,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此时的云景笙在先前的震荡之中终于回归了几分理智,他低下了头,完全不去看迟君睿,牙关冷的互相碰撞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第一次有了一种顿悟之感。无论是他被强行注入毒品之时还是他被那些人□之时,他的心中都有一个信念,自己会反败为胜了,自己终有一天要亲自惩罚这些人。
直到他出了车祸之后他才发现,或许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打蛇打七寸,姚子虚如此精于算计,自然知道要毁了一个人无非就是掐死他所有的退路。云景笙身上的光环,就是一切的本钱。可是现在,这层光环染上了丑闻的色彩,光环褪去,他竟已经成为了落难之人。
现在的他终于懂得了什么是无望的恐惧,迟君睿站在他的面前,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之时他才发现,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一个正常人,不会有毒瘾,不会一身伤躺在医院里。
是的,他接受了这个现实,现在的他,已经慢慢地变得不再完整。一开始知道自己有毒瘾的时候,他一直想着这种东西只能侵蚀他的肉体,可是至今,他连精神都被那无法控制的毒瘾给侵蚀了。他不想要这样,他害怕极了,他不想面对这样残缺的自己,不想要面对那些所谓的正常人,更不想要面对那些依旧活的风生水起的人。
“景笙。”迟君睿无形的叹了口气,耐着心中的痛楚,向着云景笙伸出了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要学着去面对,风雨也好,功勋也罢。人的一生怎么可能没有波折?你不需要去害怕,不需要恐惧,因为我会为你掌舵,只要有我在,你绝对不会迷失。所以,景笙,相信我好吗?”
云景笙低着头久久没有动作,双腿已经蹲到麻痹了,如果仔细看看,还会发现有些颤抖。几滴水渍在瓷砖上散开,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抽动了两下肩膀,随后断断续续的开口:“君……君睿,我……我好……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你啊……”迟君睿苦笑着伸出双臂,把那个受了一身伤,不断颤抖着的云景笙一把搂在怀里,他的手在他的脊背处拍打着,一下一下,传达着想要给予他的信心和鼓励。
云景笙静静地趴在迟君睿的怀里,此刻的他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那种熟悉而又温暖的触感。这种感觉是这个男人独有的,只有他,才可以带给他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什麽要这样糟蹋自己?事情都还没到了绝望的份上,你怎么能就放弃了呢?”迟君睿的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他的气息带着难得的清冷,言语间是难忍的责备。
在迟君睿的言语之下,云景笙的心里突然涌起一抹愧疚。这样的他,懦弱的他,让迟君睿失望了。也让他,担心了。
云景笙没有回答,迟君睿似乎也不在意他的答案,他只是不断地絮叨着:“怎麽会变成这样呢,我才走了这么几天怎么就这样了呢?那天,我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幸福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早知道,早知道我就……”
迟君睿紧紧抱着他,似乎想要把怀里的这人融入骨血之中,想要把他所遭受到的痛苦全部转嫁的自己身上来。
“君睿……”云景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这样呆呆的的唤着他。
迟君睿深呼吸了一下,抹去脸上所有的心痛与担忧后松开了云景笙。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怀里人语重心长道:“景笙,相信我,有我在你会没事的。染上了毒瘾不要紧,我们把它戒掉好不好?你是云景笙,无论遭受了多大的挫折你都没有倒下过,现在,你依旧不可以倒下。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相信所有关心着你的人。告诉你自己,告诉我们,你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我们不要怕,先戒毒,戒掉了之后咱们去做整容手术,然后,大不了重新再来,好吗?”
云景笙听着他的话,心里好像又看见了希望,那是迟君睿为他带来的希望。虽然过程会很艰难,很痛苦,但是说不定他可以的,说不定他能够重新站起来,说不定他能够活的比那些人都好!
“好吗?”迟君睿再次开口。
“好。”云景笙点点头。
虽然现在的他被纱布缠着了脸部,但是迟君睿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好不容易重新燃气的斗志。他把云景笙抱了起来,抱到了床上:“关于戒毒的事你就交给我,有我在你放心吧。现在你先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咱们好好地打一场漂亮的胜仗!”
“嗯。”云景笙由着迟君睿帮自己盖上被子,并喝上了他递来的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困意袭来,他渐渐的沉入睡梦之中。
确认云景笙睡着了之后,迟君睿憋着眉站起来向外头走去。
一出病房门口,便看见程睿风和陆烨仍旧守在那儿。见到迟君睿走出来,两人迎了上去,眼里带着关切之色。
“放心吧,睡着了。”迟君睿脸色有些苍白。
突然,陆烨拉起迟君睿的手道:“君睿哥,你怎么了?流了这么多血!”
迟君睿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口,随即自嘲着说:“难怪我觉得头晕呢,原来是手上流了太多血。”
“兄弟,你撑得住吗?程睿风关切道。
“没事,还行呢,景笙没倒,我怎么能倒?”迟君睿安抚的笑着,“睿风,我得麻烦你帮我找一个戒毒所,最好是熟悉的,我要亲自帮景笙戒毒。”
“那医院这边……”陆烨迟疑道。
“医院不能够给我们开美沙酮,戒断太痛苦了,我怕景笙熬不住,所以必须得亲自来。”
陆烨想了想又问:“云哥这边怎么说?”
“我让医生开了些安眠药先让他睡着吧,不然毒瘾犯了,我们都不知道抗不扛得住。要知道,这毒瘾犯了的人,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程睿风拍拍迟君睿的肩膀道:“放心啊,有我们在呢!接下来的硬仗,我们一起熬!”
“谢谢。”迟君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下来。这精神一放松,疲惫感立刻涌了上来,他重心不稳的踉跄了一下。
“小心!”一旁的两人拉住他。
“先去休息吧,我让护士再给你开一张病床。这么久了,你都没好好休息。”程睿风劝说着。
“嗯,谢谢。”迟君睿坐在了走廊边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心里不断地计划着。
希望,一切都能够顺利吧。
但是,很多时候,蝴蝶效应往往不止那么简单。
云景笙住进医院的第二天,各个报纸杂志的头条已经换成了云景笙涉嫌吸毒的消息。
不用问,这是想想也知道若不是kb所为,那便是医院内部有人倒卖消息。但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继续呆在医院都不是明智的决定。
思量再三,程睿风立刻托人联系了一间可以自主戒毒的戒毒所,三人偷偷的把依旧沉睡的云景笙运了出去。
云景笙刚失踪没多久,姚子虚就收到了医院的消息。他放下电话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他的计划,已经全部成功。
只要云景笙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就是死无对证。那么哥哥怎么问怎么找都没有个所以然。
关于云景笙,终究会慢慢地变成一个过去式,慢慢地被人遗忘。
那么,接下来,下一个该是谁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谢谢所有订阅的孩子们,我会加油的~
☆、36、第三十六个舞台
36、第三十六个舞台
清晨,日光隐约,帝都的机场还有些冷清。
一个戴着黑超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向着机场的停车场走去。
虽然这个男人乘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虽然这个男人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但是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想到在帝都孤身一人的他的爱人。
顷刻之间,睡意全无。
“姚总!”范杰修紧跟在姚子谦的身后,就差没有跑起来了。虽然他很想提醒姚子谦走的慢些,但是他实在是没这个胆说出口。
就在昨天下午,云景笙的事终于是传到了大洋彼岸。
范杰修永远记得,那个场景。
那天下午,姚子谦正在和钟黎一起浏览着网页。突然,他神色一变,扶着笔记本的手就是一滑,掉到了地上。
姚子谦愣了好一会儿,猛地站起身来冲着范杰修道:“快,定最快回帝都的机票!马上!”
这一声吼,把平日处变不惊的他都给吓了一跳,病房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还不快去!”刚反应过来,便又是听到姚子谦的一声怒吼。
这下,病房里的人开始重新忙碌的起来。
正当所有人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的时候,病房里又响起了“啪!”的一声。
姚子谦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褚航一巴掌。那一掌下去,褚航的嘴角立刻磕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姚子谦气的手都有些抖了。
“对不起姚总,这些日子,我都没有去过问帝都的事。”褚航默默地挨了这一巴掌低头道。
“行,没过问是吧!你就呆在这里吧!我看这主管你也别当了!”姚子谦恶狠狠道。
这时,范杰修走了进来道:“姚总,最快的时间是……”还未说完,便看到了脸上带着伤的爱人。
“姚总!”范杰修走了过去,挡在褚航身前,“请不要怪罪褚航!”
“哦?”姚子谦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他负责艺人的动向我不问他要问谁!”
“您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把帝都所有的事全权交给姚副总了不是吗?”为了爱人,一向沉默寡言的范杰修忍不住反驳着。
姚子谦盯着两人沉默不语,脑子闪过一些隐晦的想法。他敛下了神情道:“行了,先回帝都再说!”
说着,姚子谦便想要向着病房外头走去。
还未走出几步,躺在病床上神色不安的钟黎终于是忍不住的坐了起来,他拉住了姚子谦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子谦,你要去哪?”
“阿黎,我现在有些事要先回去一趟,你乖乖呆在这里。”姚子谦拉开了钟黎的手。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陪着我的!”钟黎不甘的再次牵了上去。
与钟黎相识这几个月以来,姚子谦第一次有了一种厌倦的想法,眼前的这个人,除了有一副长得像施黎的面孔还有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会为了这样的一副躯壳留小景一个人在帝都?
为什么,到底他被什么障住了双眼,竟然觉得这个人是曾经的记忆中的那个“阿黎”?
想着想着,姚子谦心下一痛,本来就很是担心的内心又是焦躁了几分。
不行!他一定要快点赶回去!
“子谦……”钟黎依旧不怕死的开口。
姚子谦看向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的无情。他冷冷的吐出那些不留情的字句:“钟黎,不要忘记了你是什么身份!”语毕,便狠狠地的甩开了钟黎,向着病房外走去。
钟黎的双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显然还没有晃过来,他的眼里溢满了泪水,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不相信!不相信姚子谦会这么对他。明明,明明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这么的美好,明明他们可以相守终生的,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子谦,子谦怎么会抛弃他,怎么会不要他?不是这样的,不是!
“子谦!!!”钟黎悲鸣了一声,整个身子埋进了棉被之中。
他付出了一切,出卖了灵魂,就是为了能够换的与姚子谦的相守。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输给了云景笙?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早上九点,姚子谦一路杀进kb三十楼。
“砰”的一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了,只见姚子虚坐在办工作前认真的处理着公务。
听到踹门声,姚子虚不耐烦的抬起头,刚想出声教训来人,便发现那人是姚子谦。他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姚子谦走向姚子虚,“通知你之后呢?你是不是要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藏起来?”
姚子虚皱了一下眉头,一脸不知情的问:“哥哥这是什么话?我不懂。”
“你不懂……”姚子谦拿出一份报纸朝着他的脸砸狠狠的砸了过去,“你***这叫干的什么事!”
姚子虚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当头敲了一棒,但却神色未变。只见他拿起散落在办公桌上报纸,微微摊平浏览着:“新闻很多,不知道哥哥说的是那一件?”
“子虚,我离开之前是怎么叮嘱你的?”
“哥哥说了很多事。”姚子虚的手指在报纸的边角不断地搓揉着,不一会儿,那边角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我告诉你要好好帮我照顾小景,现在呢?你干了什么!”姚子谦指着姚子虚质问道。
“原来是这事啊……”姚子虚抬起头来,正视着姚子谦,“哥哥,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况且,这个机会也正好让你看清云景笙的为人。其实他就是一个贱……”
“啪!”掌风划过,姚子虚的脸上多了一道红印。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姚子谦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云景笙做了这么多背叛哥哥你的事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哥哥,你醒醒吧,这样人的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云景笙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货!”姚子虚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冲着姚子谦大吼。
“够了!”姚子谦一声怒吼,整间办公室似乎都震了起来。
他指着姚子虚,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就算他真的背叛了我,就算这些报道是真的,我也不介意。因为我爱他,他是我姚子谦爱的人!况且,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姚子虚,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我只能说,把你放在kb,把小景交给你,是我姚子谦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话音刚落,姚子谦冲着范杰修说了声“去医院”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办公室内,姚子虚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他的腰板挺起,依旧是那副不屈服的摸样。
他望着姚子谦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是说不清的痛楚和快意。
哥哥,不要怪我狠心,我也不愿让你这样难过。
只是,云景笙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你不应该被他白白的浪费了人生。你应该拥有一个更好的恋人,就像是你一样优秀。
姚子虚拿出压在公文底下的云景笙的合约,一张一张的,把它们投入碎纸机之中。
哥哥,你放心吧,痛苦只是一时的,你很快就会忘记那个人了。
很快,我们又可以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了。
哥哥,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姚子谦赶到医院时,终究是晚了一步,云景笙已经被迟君睿等人偷偷地带走了。
他一开门,入眼的便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姚总,这……”范杰修看向姚子谦,“我立刻去找人!”
“停下!回来,不用了。”姚子谦一步一步的走进房间,“现在追是追不到的,他应该走了好些时候了。你现在去查,到底是谁带走了小景。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依旧可以把他找回来。”
“是。”范杰修停下脚步。
“你先出去吧。”姚子谦的神色中带着疲惫,他弯着背坐到床边摆摆手说。
范杰修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还是点了头,把门带上离开了。
姚子谦抚摸着云景笙曾经睡过的床,一下一下,是情人般的温柔。
这样一个人独处着,没有任何干扰,一室之内,只有他和云景笙残留的气息。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已经被他丢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美好。
太多太多,制止不住地,涌上了脑海。
第一次遇见,他们在那间酒吧相遇,受到欺负的景笙。
第一次牵手,一个已经忘了名字的舞会上,景笙像是猫儿一般的瑟缩着。
第一次吵架,红着眼睛却不肯认输的倔强的景笙。
第一次亲吻,绯红了双颊,脸上却浮现出幸福微笑的景笙
第一次性1爱,即使痛的泛出了泪珠却逞强的景笙。
每一个云景笙,他的每一面,都像是上帝赐给自己最美好的礼物。
为什么,现在才醒悟过来,现在才猛然想起,这些两人一起相处过的美好?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景笙,被他伤的伤痕累累的景笙是多么的需要自己。
他是个不称职的爱人,他没有做到一个爱人的本分。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给他一个未来,给他一个承诺,却还是失信于他。
小景,他会有多难过?
好不容易燃气的希望破灭是多么的痛苦?我的小景,为什么我一直不懂的好好珍惜你?
小景,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受了多少的伤害?而我,还那样无情的拒绝你。
抓着棉被的手越来越紧,姚子谦忍不住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好像想要把那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似的。
杯子里已经冰冷了,不再有记忆中的细腻,不再记忆中的温暖。
眼睛慢慢地蒙上了水雾,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铁铮铮的姚子谦竟毫无预兆的滴下了他那鳄鱼般的泪水。
“哈哈哈……”姚子谦捂着眼睛倒在床上,那笑声是声声的悲凉。
小景,如果你现在看到这个场景应该很开心吧,不可一世的姚子谦,为了你哭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惊讶了多少人。
可是,我知道,我所受的苦,与你相比,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小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我此生都不会再负了你。这辈子,不,永生永世,我姚子谦就守着云景笙一个人,不离不弃!
姚子谦深呼吸了一下,抹掉了自己脸上纵横着的泪水,他的眼里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他一定要把云景笙找回来,好好地对他,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此时的姚子谦却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错过,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云景笙。
曾经的那个云景笙,那个爱着他至死不渝的云景笙已然不再。
而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再见面之时,双方,都已是另一番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虐了一回姚渣渣,表示身心舒畅啊……
姚渣渣同志,很多东西都是一去不复返的。
☆、37、第三十七个舞台
37、第三十七个舞台
清冷的郊区矗立着一栋荒无人烟的别院,麻雀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阳光照进房间,为这里稍微的添上了一抹暖意。
别院的一间房内,迟君睿正端着一盆清水站在那儿。
入眼看去,这间房间的装修和陈设极为简陋,进入这里,竟让人有了一种置身于二三十年前的帝都之感。
房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最显眼的就是正中央的那张大床。
云景笙正闭着眼睛,躺在那儿沉睡着。
他的脸上仍然盖着薄纱,憔悴了许多的脸让人看不出昔日的英俊。此时的他,竟与之前仿佛天地之别,让人无法猜出他是那个昔日那个叱咤娱乐圈近十载的天王——云景笙。
由于多日未进食,他的脸色已然变得青青白白的,全身上下受的只剩下骨头。在手臂那层苍白的皮肤之下,是清晰可见的青色的血管。
迟君睿打开他的衣衫,为他擦洗身子。只见那瘦骨嶙峋的身子上布满了一根根,完全可以数的清的肋骨。
今天是进入戒断的第五天,随着戒断的深入,无论是云景笙还是其余众人都越来越疲惫。
竟然才过了四天,为什么会让人有一种已过了多年之感?
第一天时,由于注入的美沙酮含量不少,所以云景笙并没有太大的疲惫,甚至还可以进食。但是,从第二天开始,随着注入的美沙酮越来越少,云景笙的戒断综合症也越来越明显……
直到昨天。
美沙酮的供给已经降至13mg,云景笙的生理痛苦还在继续,他的意志也越来越薄弱。吃进去的东西也全部吐了出来。
从第三天开始,云景笙便不能再进食,现在的他,只能靠着注射营养针来维持生命。
而随着戒断的深入,云景笙也越来越嗜睡。可以说,除了发作的时候之外,云景笙基本上都沉浸在睡眠之中。
这样倒也好,睡着总比……
就在迟君睿沉思之时,云景笙竟已慢慢地转醒,他轻声喊着:“君睿……”
迟君睿看向云景笙,发现他的神色竟是好久不见的清明。大喜过望,迟君睿想着这几日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心下,也欣慰了不少。
他凑近云景笙身边温言道:“景笙,饿吗?要吃些东西吗?”
“不用。”云景笙挪动了几下,撑着双手站了起来,他拍拍床边,“君睿,你坐。”
迟君睿坐了下来,伸出手想要替他扣上衣服的扣子。
可是,云景笙阻止了他。
只见云景笙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搂着迟君睿的脖子,缓缓地靠近他。下一秒,他吻上了他的唇。
霎那间,迟君睿便愣在了那里,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像得了失语症一般沉默着。
“君睿,我喜欢你。”云景笙与他头靠着头,两人,是从未有过的亲密。
“景……景笙。”
正当迟君睿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云景笙的食指拦在了他的唇上。他拉着迟君睿的手,抚上自己的身体:“君睿,我想要你,它也想要你。但是,它现在好痛苦,你救救它好不好?你救救它吧。君睿,你给我吧!”
此话一出,迟君睿立刻恢复了理智。他突然后退一步站了起来,看向云景笙,一字一句道:“景笙,你是不是……又发作了?”
可是云景笙却不回答他,他只是一味的说着:“君睿,你给我好不好?我好难受,好痛苦。你不是爱我吗?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你为什么不肯救我?”
“景笙,你听我说。过一会儿就好了,痛一会儿就不痛了。乖,听话好不好?”迟君睿走上前想要拉住云景笙。
“君睿,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对我多好啊,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为什么连你都变了……”
“景笙,我爱你啊!但是,你不可以这样!你看你都挺过了这么多天,你要功亏一篑吗?”
云景笙走下床,站到了迟君睿面前,“刷”的一下跪在他的脚边:“君睿!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你给我吧!我真的好痛!我受不了了,我好难受啊君睿!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救救我啊!你给我吧,只要你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的钱,我的人,只要你肯给我,他们都是你的!”
见到此状,迟君睿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云景笙在受苦,他又何尝不是?迟君睿连忙扶起云景笙,言语之间,隐含着痛苦:“景笙,我真的没有……”
“你骗我!”云景笙突然发力,一把把迟君睿推倒在病床之上,他双手掐住迟君睿的脖子,仿佛要把指头一根一根的陷入其中似的。他的嘴唇泛着青涩,全身上下都不断地抽搐着,“你骗我!你骗我!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你是不是要活活痛死我!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说过你会对我好的!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景……笙……”
迟君睿抓住云景笙的手腕,想要用力,可又不忍心伤了他。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获得的呼吸也越来越少。迟君睿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踹了一下脚边的椅子。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之外的程睿风和陆烨终于被震动了。
他们连忙破门而入,就见着云景笙一副要掐死迟君睿的表情。
“快……救,救我……”迟君睿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程睿风和陆烨两人赶忙跑上前拉开发了疯似的云景笙。迟君睿艰难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呼吸着甜美的空气。
“迟君睿!你骗我!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你个人渣!我要杀了你!”即使被两人架着,云景笙还是不断地伸出手挥舞着,脸上皆是满满的恶狠狠地神情。
“君睿,不行了!他这样子……不绑着不行了!”程睿风拽着云景笙艰难道。
先前,迟君睿为了不伤害云景笙,一直很反对用绳子捆住他。可是,现在的云景笙,已然癫狂,他已经不是他们三个人能够控制的住的。
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如果再不做些什么!
迟君睿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沮丧的神色。
“绑吧!”最后,他是这么说的。
于是,在三人的合力之下,云景笙被紧紧地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可云景笙还是在用力的挣扎着,他痛苦地仰着脖子,发出嘶哑的吼叫:“放开我!我好痛啊!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只要……只要我云景笙还活着!我要跟你们斗到底!”
在这样的挣扎之下,云景笙的伤口重新裂开了,盖在脸上的纱布隐隐的渗出血来。
戒断综合症不断地侵袭着云景笙的神经,主宰着他所有的感官。每一次的呼吸,每一秒的存货都如挫骨扬灰一般,痛的无以附加。
就连言语的形容,都只会显得愈加苍白。
云景笙哭叫着,涕泗横流,他不断地想要挣脱着无法摆脱的束缚。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乱发,脸上是分不清的汗水、泪水和流涕,衣服也因大量的流汗而粘了一层水贴在身上。
到了最后,云景笙的声音已经哑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底发出的嘶吼一般,只是不断地“啊!啊!”的叫着。
身子间或的抽搐着,唾液不断地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下。
“君睿……”云景笙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或许才十分钟,或许半个小时,但是在他看来,似乎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每一条神经都在渴望着毒品,他们不断地啃噬着全身,一下一下的抽出仿佛要夺去了他的命一般。
“君睿,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要你放开我!求求你了君睿……”
可是迟君睿却置若未闻一般的背对着他,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绝情的背影。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背对着他的迟君睿的脸上布满了泪痕,他咬着牙不愿转头去看那个正在受着苦的,他深爱着的人。
只能熬,只能狠,熬过去了,才有可能摆脱这该死的毒瘾!
云景笙絮絮叨叨的求着,可是那个男人依旧一言不发,麻绳勒得他的皮肤破了皮,慢慢地渗出血来。
可是,那个男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不说,不做,不听……
“迟君睿!你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要我受这样的痛苦!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人渣!我恨你们!”
到了最后,云景笙的神智已经模糊,甚至他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骂些什么,在骂谁……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三章更完了,貌似只有一万一orz
嗷嗷嗷~~姑娘们我虐了姚渣渣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谢谢订阅的姑娘们,你们的订阅就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还有一章,景笙的毒就戒完了。
为了大家,决定把本来还有一万字的戒毒都删掉,尽量把虐简化,让景笙快快强大起来!
ps:乃们都小看了君睿就是这样。
最后,大家给评把给评吧!让我知道你们还在!
☆、38、第三十八个舞台
38、第三十八个舞台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景笙的叫骂声越来越小,挣扎也越来越迟缓。
突然,云景笙转过头看向迟君睿,汗水顺着他的鼻尖滑落:“君睿,我不该骂你的,对不起。
迟君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心里的包袱也稍微放下去了一点。他用力擦掉自己的泪水,转过身来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还难受吗?”
“好些了。但是……好像被麻绳磨破了皮,好疼。”云景笙虚弱说着。
“嗯,辛苦你了。”迟君睿连忙走过去,帮他解开麻绳,“对不起,刚才伤到你了。可这也是没办法的,等下我替你擦药。”
在这期间,云景笙一直沉默着,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或许是刚才陆烨不小心打了死结,迟君睿怎么也打不来那个结。他对着云景笙笑了一下道:“等一下哈。”
说着,他又转头对后边的两人说:“有刀子吗?这结解不开了。”
“我去拿。”陆烨连忙赶了出去。
待陆烨把刀子拿回来之后,迟君睿用了割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把绳子解开了。
可变故,也在这一刻接踵而至。
本来面带微笑的云景笙突然敛起了笑容,他的笑慢慢地扭曲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拧扯,是一种重获新生、欣喜若狂拧扯。
他一把推开迟君睿,像是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下一秒钟,迟君睿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他大喊了一声“景笙”,便也追了上去。
幸而云景笙的身体十分虚弱,就算是穷途末路也跑的不是很快。
在楼层的拐角去,他被追上来的迟君睿从后面扑住了。
两人就这么的扭打了起来。或正确的说,是云景笙开始殴打迟君睿。
云景笙不断地喊着“放开我”之类的话,可是迟君睿说什么也不撒手。他紧紧的抱住云景笙,以肉体之躯钳制住他。
云景笙耐他没有法子,怎么样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他气的一口咬在了迟君睿的肩头。牙齿深深的陷进肉体之中,霎那间,鲜血直流,就差没有咬下迟君睿肩头的一块肉来。
一开始的时候,迟君睿抽搐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子,转而更加用力的抱住怀里那个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云景笙。
两人都在痛着,不仅是肉体上血一般的疼痛,还有精神上所难以承受的……
泪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进身体里,在那一刻,他们的痛苦像是合二为一了一般,彼此之间,维系着他们的,就是那无边无际的痛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景笙终于是缓了过来。他松开溢着鲜血的牙,望向迟君睿的是惊讶,还有痛苦。
“还……疼吗?”
“嗯……”虽然晃过了神来,可是肉体的疼痛还未褪去。它们一波一波的似浪潮一般的向云景笙打来。
“没关系,有我在。”迟君睿紧抱着他,力道不断加重。
云景笙的眼里噙着泪水,他不断地摇头:“君睿,我怎么这么过分,我居然又弄伤你了。可是……君睿我真的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我撑不住了君睿,我真的撑不住了。”
迟君睿抱着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他靠在墙上,仰起头,汗水一滴滴的顺着脖颈的曲线下滑。迟君睿艰难地忍耐着肩膀的疼痛,他开口安慰云景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但是景笙,你一定要撑过去,你不可以认输。你还记不记得那些伤害着你的人,他们还在逍遥,你怎么可以就被打败?你要撑过去,你要向他们证明,即使云景笙即使受了摧残,受到了这样的伤害,他依旧是云景笙,他依旧可以活的比以前更具有风采。”
“嗯!我知道,我知道……”云景笙不断地点着头,泪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襟,“可是我真的好痛,我怕我真的撑不过去。君睿,你把我绑起来吧,像之前那样……”
“不会,我再也不绑你了景笙。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迟君睿不断地给予他力量,希望能够帮助他摆脱眼前的难关。
“可是我……”云景笙抓着他手臂的手已经握着变形了。
“没有可是,我相信你,这就够了。”迟君睿把自己的下巴抵在云景笙的额头上,闭着眼睛微笑着。
云景笙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迟君睿了。他笑了,不是劫后余生的疲惫,是发自内心的,属于他独有的风采——自信、温柔还有那源源不断的支撑。
这一刻,云景笙觉得他好看极了,比这娱乐圈的万紫千红都要好看千万倍。他仿佛就是那一抹无形的色彩,掠过世间,不留下一丝痕迹,却能够让你寻香识踪,流连忘返。
云景笙努力的靠近这暖源,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拼尽全力抗争着身体里涌上来的阵阵疼痛。
“说说话吧,景笙。”迟君睿睁开眼睛道。
云景笙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带着间歇的抽气:“好,说……说些什么吧。可是,要说什么呢……”
“说……”迟君睿想了一下,“说我们之间,说我们的以前,现在和未来。”
“我们?”云景笙抖得越来越厉害,神智也不清醒了。
迟君睿自然知道这些,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管云景笙能不能领会:“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吧,那间小小的诊所。我当时就对你很有兴趣,不是因为你是大明星,是我妹妹的偶像。而是你正好符合我要做的一项心理研究。而我,就这样带着目的接近你了。”说到这里,迟君睿带着歉意看着云景笙。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对你动心是什么时候,说不定是那天你回kb时的回眸,说不定是你在我家里睡着的那一天,更说不定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但是,无论是什么时候,直到你受伤住进医院的时候,我的内心在不断地告诉我‘迟君睿,你终于沦陷了’。可是,我选择了退缩,说好听点是我为了成全你的幸福。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害怕,我胆怯,我不希望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说来也好笑,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体悟过爱情的滋味,直到遇上了你,爱上了你,我才知道‘啊!原来这就是爱情’。爱情,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会让人心神不宁。这些本来只在小说或者心理书籍中看过的词语,直到遇见你,全部成为了真实的感官。”
“傻瓜……”云景笙闭着眼睛,蜷缩在迟君睿怀里,“你这么好,有谁不会动心呢?不愧是心理医生,说话都这么动听。一句一句,比我说台词还溜……”
“嘿,是吗?”迟君睿不好意思的抹了一下鼻子,“医院一别,我知道你回到了那个人身边。我本来以为,你跟着他,跟着你爱的人才是最好的。他会给你幸福,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没想到……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时,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怎么会这么愚蠢,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如果不是我走了,如果我没走你就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给自己的软弱找了一个借口。归根究底,就是我不敢追求你,我怕你拒绝我。景笙,你所见到的迟君睿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也会有他卑劣的一面,也会怯懦。他并不是万能的,不是完美的。他……”
“废话……”云景笙佯怒的皱着眉头,“人无完人,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什么君睿。反倒是我,说白了难道你不觉得我在利用你吗?规避风险,逃避伤害……”
“这就是爱情吧。”迟君睿低下头与他四目相对,“心甘情愿被利用,只要能呆在这个人身边就好,每一个陷入爱情之中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是吗……我倒觉得只有你会这么傻。”
“所以我现在不想犯傻了。”迟君睿郑重的看向他,“景笙,我想要追求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然后呢?怎么才一句话?”云景笙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显然是又熬过了一劫。他的神色中随时满满的疲惫,但嘴边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会对你好,我们要一起缔造未来……”迟君睿想了好一会儿无奈的笑起来,“哎!平时那么能说,这时候怎么就不行了!”
云景笙见状笑道:“行了……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嗯?”
“这次车祸,我应该拿了不少的保险金。叫陆烨,帮我把保险金寄到kb去,寄给姚子虚,说是我单方面解约的违约金。你们放心,他会收的。”
“景笙,你……确定?”
“嗯,我不可能一直活在过去了,我也要开始学会面对了。”云景笙半眯着眸子浅笑着,“希望未来,能够有你。”
“会的。”迟君睿向前凑了些许,吻在了云景笙的唇边,他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如水。
没有过多的情1欲,没有唇舌的纠缠,只是这样相碰着,只是这样静止着,两人的心里却涌起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平静。
无论前路风雨如何,只要有你,携永相伴。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说子谦没办法改过自新,只是想要给景笙一份圆满、没有过往那些伤害的完整的爱情。景笙和子谦在一起永远不会幸福,那些曾经会提醒着他这个枕边人伤害过他的事实,还有出轨各种各种……
哈哈,好像这个问题有点严肃,其实想要表达的是姑娘们相信君睿吧~~~
戒毒最后一章,结尾部分暗示着以后的日子嗯嗯,你们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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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个舞台 ..
39、第三十九个舞台
好不容易熬过了生理戒断期,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在等待着他们。
那就是,那张一直包裹在纱布之下的脸。
每个人都很清楚,云景笙的脸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再加上戒断时的多次撕裂……
可以说,要完全恢复的概率基本上是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如果不是时间紧急,迟君睿根本不希望现在就进行手术。现在的云景笙刚刚熬过生理戒断期,身体还没恢复不说,就连麻醉药会不会再次勾起云景笙心里的瘾,他都不敢保证。
毒品,最难戒掉的,便是那心里的瘾。
但即使是这样,迟君睿更加清楚的是,云景笙等不了了。
趁着新生的皮肤还没有长好,趁着那些疤痕还没有成型,他必须尽快的让云景笙接受整容手术。
不然,后果……
虽然说男人最重要的不是一张脸,但是对于靠着脸吃饭的云景笙来说,这张脸就是他在娱乐圈混下去的本钱。
每个人都知道,一个长相有瑕疵的男人,想要再在那个娱乐圈站起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而且,现在的云景笙,这个遍体鳞伤还未来得及恢复的云景笙不能在经受任何的打击了。再这样下去,保不齐云景笙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心理问题。
所以,在云景笙断戒成功一周之后,他被推进了手术室。
但是,具体的结果怎么样还是得等拆纱布的时候才知道。
几日过后,终于到了拆纱布的那一天。
那日的天气十分好,算是入冬以来的第一个暖阳,下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探出脑袋来,窗外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等你拆了纱布之后,就可以出去打雪仗了。”迟君睿坐在床边拉着云景笙的手道。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云景笙的神情显得很是轻松,虽然身体还是那副瘦骨如柴的样子,精神也不太好,但是那眼里的神采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了。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谁老是哭个不停,跟个女人似的。”迟君睿见着这样的云景笙心里也欢喜的很,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挪揄。
“喂!”云景笙假瞪了他一下,“英雄不问过往。”
“好了好了,知道了!”眼见着云景笙的纱布一层层的拆下,他的心也提到了制高点,“睿风说,你爸妈搬到帝都来了,你要去看看他们二老吗?”
“什么?”云景笙的眼里闪过惊喜,可是下一秒又漫上了失落,“他们……应该巴不得没有我这个败坏门风的儿子吧?”
“父母始终是你的父母,再说了,孩子哪里能不着家的?”迟君睿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我们等一下就去?”云景笙提议道,眼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嗯。”迟君睿笑着点点头。
忙活了好一阵子,云景笙脸上的纱布终于是全部拆下来了,他的脸也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云景笙紧张的细细观察每一个人的反应,发现他们的神色都很平静,实在是看不出好坏。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拆纱布之前,迟君睿早就告诉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惊慌。
怎么说呢,这样的情形实在说不出庆幸还是……难过。
“你……你们一个个怎……怎么回事?”云景笙讪笑着,拿过放在一边的镜子。
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他拿着镜子的手在微微抖动着。
云景笙拿过镜子,朝着那儿看去。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还是那个眉眼,还是那个轮廓还是那唇齿。
整张脸可以说跟以前没有什么差异,但是……
由于要动手术的缘故,云景笙所有的头发基本上被剃了个光光。而这,也把那由额头正中央划至太阳穴的淡疤显现的一清二楚。
云景笙伸出手,抚摸着那微红的痕迹,呆呆的盯着镜子,让人看不出悲喜。
“其实,只要长出头发来,那个疤痕就会被遮住了吧?”陆烨开口,想要缓解这个连呼吸都显得艰难的气氛。
“对啊,说不定打层粉就没了。”程睿风也开口道。
“是啊……”云景笙合上镜子,把目光投向众人,“不是说要去见我爸妈吗?什么时候能走?”
“云哥……”云景笙这样的反应让都准备了一大堆安慰的话的陆烨顿时语塞了,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走吧!你换件衣服我们就走。”迟君睿拦在了陆烨之前,断下了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云景笙此刻的想法,但是迟君睿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一些无法言语的细微变化。为了不要再生枝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样,待云景笙换好了衣服,四人驱车向着云父云母家里去了。
云景笙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出过门了,此时的他蜷缩在后座上,眼睛向着窗外望去。
还是那个大都会,还是那个繁华的世界。
一切,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过。
一切,还是那么的平静安详。
明明也就是一个多月,现在看来,竟然恍若重生。
“在想什么呢?”迟君睿凑到云景笙的耳边道。
“在想,原来帝都也可以有这么安详的一面,以前看它,总是又嘈杂又脏乱。”云景笙向后靠去,把身体的重心放在了身后的胸膛上。
“心境不同,很多东西自然就不同了。”迟君睿笑道。
“倒像是哲学……君睿,你说,我额头上那块疤,是不是差一点点就要到太阳穴了?”云景笙突然问。
迟君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是啊,如果再多那么几分,就真的没命了。”
“还真的是幸运。”云景笙闭上眼睛深呼吸着。
活着,真好。
云景笙抚摸着那条淡色的疤痕,一脸惬意的任微冷的寒风略过。
活着,便是让他完成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车子在偏郊区的一栋公寓楼前停了下来,这一片小区皆是房价适中的家庭小户型。
云景笙并没有走下车,他只是坐在车内,不停向外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近50岁的老妇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走下了楼,那个男孩长得玲珑俊俏,眉眼之间还有着云景笙年轻时候的味道。
如果云景笙不是gay,他真要怀疑那个男孩是自己的儿子。
突然,那位妇人和男孩停下了脚步,妇人整理着男孩的一角,拍拍他,说了几句之后便上楼了。
男孩,便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奇的四处看着。
云景笙拉下车窗,探出身子去喊着:“小弟弟,过来一下。”
那个男孩看了云景笙一眼,一脸不屑的样子甚是可爱。
云景笙被他的表情逗得“呵”的一声笑了出来,近一个多月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但是男孩却把云景笙的笑声当做看不起他的表现,他气鼓鼓的走过来指着云景笙奶声奶气道:“你为什么笑话我!”
“我有笑话你吗?”云景笙笑看着他。
“你刚才不是笑了吗?”
“我那是觉得你可爱……”
“切!”男孩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屑,“大叔,现在这种骗小孩的方式已经很老土了!”
“可你还是走过来了不是吗?”
男孩愣了一下,无奈的摆手道:“真是伤不起!每一个聪明的孩子都会被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看扁了。伤不起!真是伤不起!”
“哈哈哈。”这下,不仅是云景笙,全车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男孩的连瞬间红成了苹果,他结巴着说:“你……你们这些人贩子!我妈妈就要下来了,你们别想拐卖我哦!”
“好,我不拐卖你,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云景笙眨眨眼睛,竟有了几分调皮。
“哼!既然你诚心诚意的为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云景笙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男孩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景晖,今年七岁了。”男孩如实回答。
云景笙望着云景晖的神色愈加柔和,他递给云景晖一张支票道:“等下你妈妈来了,把这个交给她好吗?”
云景晖拿起那张支票看了好一会儿,问:“大叔,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你……”
“妈妈!”
正当云景笙想要问自己有那么老吗的时候,云景晖的一声叫唤把他拉回了神来。男孩向着走下楼梯的妇人跑去,云景笙就那样的定定的挺直了脊椎。
云景晖跑过去,把支票交给那个妇人,顺便指着车子耳语了好几句。
妇人的神色先是狐疑,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她慢慢地看向那辆车,在这一瞬之间,云景笙近十年来第一次好好地看了一回自己的母亲。
母亲老了许多,也瘦了许多。脸上有了些色斑,眼角的鱼尾纹也越来越密集了。可在云景笙眼里,自己的母亲,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美丽。
他望着母亲,眼里涌上了泪水,手拉上了开门的门阀。
他好想,好想扑上去抱住母亲,深深的喊她一声“妈妈”。
可是,下一秒,变故横生。只见那妇人嘴角抖动了几下,举起手撕掉了那张支票。她的手慢慢地松开,支票的碎片漫天飞舞着,仿佛她撕碎的是云景笙的一颗赤子之心。
而后,那妇人便头也不回的拉着云景晖,一步步的离开。
云景笙拉开门阀,走出车,站在路边,注视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景笙……”迟君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把云景笙揽进自己的怀里,眼里尽是疼惜。
“我没事。”云景笙抹掉流出的两行清泪,“我这样的儿子,父母不认我,也是正常的。”
他出生于书香世家,却走上了一条演艺生涯,现在还爆出了吸毒、同性恋和滥1交的丑闻。
这样的儿子,父母巴不得没有生过吧!
“景笙,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然后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好不好?”迟君睿突然提议道。
这件事已经在迟君睿的心里盘桓了很久,现下,他终于说了出来。
“……好。”沉默了很久,云景笙还是应了下来。
迟君睿吻了一下云景笙的额头,紧抱着他:“放心吧,以后有我在,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冬日的寒风一遍又一遍的吹着,云景晖不住的回望那远的已经看不到的小车。
突然,他感觉到手背上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妈妈,你哭了?”
“没有,只是冬天的风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走了走了,准备开金手指鸟~~~
这章隐含着很多暗线,大家可以猜猜看!
本来不打算更的,但是中午回来看到大家求更,于是就想想还是更了。
后半段是刚刚才码完的,所以可能有点问题,晚上再修吧。
呐,榴莲那么乖了,于是……
那什么昨天的评有点少,orz不是说好了不虐就不养肥了吗?
乃们,乃们,求评啊求评~~~~~
☆、40、第四十个舞台
40、第四十个舞台
半年后,苏黎世。
云景笙一早便醒来了,他伸了伸懒腰,走下床。
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探进室内,热烈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云景笙拿起窗台前的盆栽一看,明明昨天还是贫瘠的土地,今天竟然长出了小小的嫩芽。
云景笙愣了一下,随即欢喜的拿起盆栽,向着客厅跑去。
厨房里的迟君睿早已备好了早饭,他一脸悠闲的坐在餐桌边,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浏览着信息。
“君睿你看!它发芽了!”云景笙快步走到迟君睿身边,向他递着那盆盆栽。
“我看看。”迟君睿接过盆栽仔细瞧了好一会儿也笑了起来,“辛苦了一个多月终于是把这个小家伙救活了。”
半年前,两人仅凭着迟君睿的一个承诺,转身离开了故土,四处游历。
他们从亚洲一路到了欧洲,两个月前,终于决定在苏黎世定居。
两人合计了一番,租下了一间小房子供于生活。
可当他们进入房间时,在阳台上发现了一盆似乎是被之前的房东留下来的盆栽。说来也巧,两人到苏黎世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这盆盆栽却没有像其他的植物一样长出新芽。
而是,日日的沉睡在那里,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云景笙望那盆盆栽,心里竟涌上了一股共鸣,也正是这股共鸣,让他毅然决然的决定要救过这盆盆栽。
仿佛只要救活了它,自己就能……
现在,努力终于是得到了回报。这些日子里,云景笙特意去学了一些照顾花花草草的书籍,并且精心照顾,重新换盆,日日护理。这盆盆栽也没有让他失望,它重新生根,发芽,开始了新的人生。
虽然比那些花草迟了些日子绽放,但是它还是在那艰难的环境下存活了下来。
生命,总是在这不经意的瞬间令人敬畏。
云景笙的欣喜自然无须言表,他捧在那盆盆栽,一遍又一遍的欣赏着这颗小苗,恨不得把小苗的每一个细胞都给看清楚。
一旁的迟君睿细细暗查着云景笙,心下一动,他知道,改变的机会来了。
“景笙。”迟君睿拉着他,“今天是周末,我们出门走走怎么样?来苏黎世这么久了,我们还从没好好地逛过呢!”
“好啊。”云景笙的眉眼都带着喜色,自然是迟君睿说什么都好了。
“那就快快的去洗漱然后换衣服。”迟君睿凑近他,在云景笙的脸上吻了一下。
“让我再多看看……”云景笙还是那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迟君睿一把抽走了盆栽藏在身后:“快点,为了照顾这盆东西,我们都没有好好约会过!”
“哎,你!”云景笙焦急着,又拿迟君睿没办法,“你多大的人啦,跟花花草草吃什么醋!”
“我这叫草木皆兵。你看看,都是因为你,我多没有安全感!”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云景笙摆摆手站了起来,嘟嘟囔囔的向着浴室走去。
迟君睿见他进了浴室之后,从身后拿出那盆盆栽放在桌上:“真是的,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要跟你争宠!”
“哎……”迟君睿无奈的摇摇头,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过不了几秒,手机亮了起来。
迟君睿一看,随即扬起胜利的微笑。
利马特沿岸是苏黎世的经济文化中心,那里不仅有许多著名的奢侈品店、博物馆以及金融机构,还有一些供游人休闲娱乐的广场。
每到周末,那些广场上总是有很多街头艺人在那儿表演。
有些表演的好,或者是表演带着噱头和讨彩的街头艺人身边就会围着许多观众,也有些较为遇冷的艺人则站在那里一脸悠闲,但却不见有些许懊丧。
但是,在这些沿路的街头艺人里,有个特别的人受到了云景笙的关注。
这是一个约莫20岁出头的青年,他手执一管长笛,孤身一人站在一座喷泉边上。他的“摊位”边上并没有什么人,零星的两三个过路人也只是匆匆的看了几眼,并没有驻足。
云景笙经过他身边时明显慢下了脚步,仔细一听,那个青年在吹的是德彪西的名曲《牧神午后》。
这样柔静的曲子,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吹。人们来到这儿观赏表演更多的是寻找一种直接的,可以刺激感官的享受。
像这样需要慢慢品茗的曲子,确实不能够提起路人们的兴趣。
可云景笙却停下了脚步,他站在这个青年面前,带着温和的笑容。
青年吹完了一曲,睁开眼睛,发现云景笙就这么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眼里有些惊讶。他对着云景笙憨厚的笑了一下,显得有些局促。
“为什么吹这样的一首曲子呢?《牧神午后》放在这样的场合,很难得到别人的欣赏吧?”云景笙问他。
青年似乎没想到云景笙会问他问题,他愣了一下回答:“我喜欢这首曲子,而我要找的就是一个知音。”
青年说“知音”这个词的时候用的是中文,原来他是一个华人。
“你会说中文?中国人吗”云景笙改用中文问他。
“是的,我是来这里留学的。”青年也放开了胆子,回答他的问题。
“那这还真的是巧了。”站在一旁的迟君睿也用中文加入他们的话题。
三人聊了一会儿,云景笙敏锐地发现,这个青年不停地一直在看他,那眼神里带着探究还有好奇。
云景笙心里一紧,略微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青年突然开口:“这位先生,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是云景笙吗?”
问完了之后,他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于是挠着头解释着:“呃,我不是有意八卦。只是,只是我在前段时间看过云景笙演的一部戏,我很喜欢里面的一段,所以印象很深刻……”
在此期间,云景笙只是沉默的听着,一言不发。
“是什么戏呢?”反而是迟君睿与他再次攀谈了起来。
“就是半年前在国内上映的《岁月无声》,云景笙在里面演一个哑巴。”青年回答道。
迟君睿微笑的拍了云景笙的肩膀一下,似乎是在给他安慰。云景笙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他抬起头来看着青年:“是的,我是云景笙。”
人总要走出过去,不能一直沉溺于那些过往之中。
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沉入了滚滚红尘之中,无论是阴暗还是晦涩,他总是要把它翻过去的。
毕竟,他还活着,他还要续写那些新的篇章。
“原来真的是你!”青年把长笛放进自己的琴袋之中,伸出手握住云景笙,“真是太好了,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愿望?”云景笙神色中带着疑问。
“牧神午后是我最喜欢的曲子,您知道它的讲述的故事吗?”
“嗯。”云景笙点点头。
“我下个星期要表演《牧神午后》这首曲子,但是我总是抓不到其中的精髓,所以我希望……”
“可,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因为,在我的心目中,您就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但是……”云景笙眼神飘过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这时,迟君睿却开口道:“不如试试吧,我想你还没在大庭广众下表演过吧!这也算是一个尝试不是吗?”
“可我……”云景笙的神色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这么久没有拍戏了的自己还能不能够恢复往日的那些风采。
现在的他,真的可以吗?
“景笙,你可以的。”迟君睿附在他耳边,“你要走出这一步。”
云景笙看了看那个一脸期待的青年再看了看不断地给予他鼓励的迟君睿。最后,他的眼里漫上了勇气,深呼吸道:“好,我试试。”
“嗯!”三人之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是青年了,他赶忙拿出自己的长笛,一副准备演奏的架势。
云景笙走到场地中央,他整了整衣裳,躺在了喷泉边的台子上:“好了,开始吧。”
青年点头,神色变得异常的认真,他吸气一吹,悠扬的笛声缓缓响起。
夏日午后的森林中,牧神躺在一块光洁的岩石上,慢慢地,睡意袭来,他陷入了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曼妙的云雾之中,雀跃的水精灵在视线之中若掩若现。
云景笙一人分饰两角,扮演的水精灵踏着静悄悄的步子而来,山水之间,树荫的明暗之间,都是他曼妙的舞姿。
虽然没有学过舞蹈,但是在此时的利马特河边,阳光照耀下的云景笙,这个翩然起舞的他,仿佛真的成了那个似梦似幻的水精灵。
牧神午后这首曲子最为经典的人物自然就是牧神,他的情感变化以及一系列的神态都是这首曲子的精华。
牧神慢慢地被水精灵所吸引,他一步步的走向他,忍不住的与他翩然共舞。
虽然是一人分饰两角,但是云景笙却很到位的表演出了牧神的爱恋与水精灵那时隐时现的妩媚。
若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两个角色转换之间的衔接。
人们渐渐被云景笙的表演以及青年悠扬的笛声所吸引,大家纷纷向那里围了过去。
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也出现在了迟君睿的视野之中。
他望着正在表演的云景笙,眼里是惊喜、惊讶还有……欣赏。
迟君睿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放松的笑了起来,也将目光投向了正在表演着的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睡迟了,发的也迟==
金手指就是在这种地方总会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话说,自从不虐了以后大家的评都少了,因为据说没什么话好说。
那我就告诉大家意见好事吧:目测h君要来了。
好的,求评求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