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个舞台
作者:榴莲壳子      更新:2020-08-14 18:04      字数:3651
  “是你做的对不对?”云景笙盯着姚子谦的背影问道。

  “怎么?你心疼?”

  云景笙垂下脑袋,幽幽的说:“你又何必这样呢?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哼,你当初还告诉我,你跟程愈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景笙望着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他转身走进卧室,坐在床边。脑子里,立刻跳到了今天早上的画面。

  到了现在,他竟然还觉得,迟君睿的拥抱,迟君睿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身上。

  他记得,那一刻,在迟君睿的怀抱里,云景笙竟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了欲望。

  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好,为什么能够对他这么好?

  他了解自己,甚至超过了自己。

  就像他说的,被姚子谦强行留在身边的云景笙痛苦不堪,不仅仅是因为恨他更因为爱他。就连云景笙自己都不能确定,如果再跟姚子谦这么耗下去,他会不会再一次的沦陷。人总是这样,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就只能学着去接受,因为你总是要活下去的。在决定向姚子谦妥协的那一刻,云景笙心里就有了另一个隐隐的声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

  可是,他们还是回不去了。

  无论是姚子谦还是云景笙。

  他的心已经硬了,他没有办法再对姚子谦有任何美好的幻想。他永远都会记得,姚子谦伤害过他的事实,他永远记得那个男人不给他任何回应的怨恨。

  曾经的他一直以为,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有未来可言,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不再去期盼了。他不糊涂,他不是不懂,爱情不是买卖,不是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的。

  所以,他不愿意再为姚子谦付出什么了,因为他伤过,因为他痛过。

  而姚子谦也是如此。那个男人,成就了自己的委曲求全,所以他开始变得锱铢必较。因为他觉得他付出了很多,所以这个云景笙必须完完全全是他的。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信任可言,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或者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一个再愿意去傻傻付出的人了。

  云景笙一直以为,日子总是过不下去还要过,就这么跟姚子谦耗着,说不定哪天就习惯了,说不定,他们就会以这种畸形的方式相守终老。

  可是,就在今天,迟君睿的告别敲响了警钟。云景笙突然觉得很疲惫,那些原本可以接受着的现状,都变得难以忍受。

  这样毫无意义的日子得一直的过下去,他要跟这个男人玩一辈子的猜心游戏?

  想到这里,云景笙就觉得好累。

  虽说爱情这东西不重要,但是它却是每个人心中在渴望着的。云景笙也是凡人,他也还是想要有一个爱人,过着幸福日子。

  就在云景笙沉思之际,姚子谦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坐在云景笙身边,揽过他便吻了起来,一时之间,云景笙感受到了浓浓的烟草味。

  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任姚子谦将两人剥光,吻遍他的身体。

  渐渐地,云景笙听到了姚子谦的喘息,知道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下1腹。

  云景笙闭着眼睛,顺从的张开双腿,让姚子谦进来。

  不一会儿,姚子谦的手揽上了云景笙的腰,后1穴出传来被撑大的疼痛,云景笙眯着眼睛流下生理的泪水。

  就在这律动之间,他抱住了姚子谦宽阔的肩膀。

  可是脑子却想到了那个男人,迟君睿,那个他差一点就要随着他天涯相伴的男人。

  云景笙自小不缺少他人的示爱,迟君睿的的感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察觉到是什么时候了,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不想跟自己的朋友有什么暧昧。

  可是,迟君睿却不动声色,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相对。

  有好几次,云景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自恋了。

  直到那次,在医院碰到迟君睿,他才真的确定,这个男人喜欢自己。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那种心情是不同于知道程愈喜欢自己时的不屑,它有惊慌、有不可思议、有欢喜……

  云景笙主动说出自己的黑历史,他希望迟君睿可以放下对他的感情,可是,同时,他又很希望迟君睿能够继续喜欢他。

  人就是这样,云景笙也是这样,碰到温暖的事物,总是贪恋,总是沉迷,总是不愿意放弃。

  迟君睿这样的男人,内敛而又深沉,温柔如水,耐心细致,无论男女都是拒绝不了的。何况,他是真的对云景笙好。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地贪恋着这份柔情,可是姚子谦敲碎了他的梦。

  姚子谦的执着,在程愈之后,云景笙已经不需要抱有任何的怀疑。再跟迟君睿接触下去,很有可能,这个男人也会因为他而遭受到无端的祸事。

  很快的,就在今天,所有的一切成为了现实。

  迟君睿因为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片土地。他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柔,他的细致还有他的关爱。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那份恐慌让人心神不宁。

  在那间咖啡厅里,在那个瞬间,云景笙甚至有了一种很是美好的想法,如果他随着迟君睿离开,那么他们……

  但是,他很庆幸他没有这么做,如果激怒了姚子谦,那么一切都不堪设想。

  幸好,他没有再继续加害这个男人。幸好,他们之间的回忆都还是美好的。

  迟君睿这一去,怕是没有三年五载是不会回来了吧?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是娇妻美眷了吧。说不定,那时的他已经有了一个跟他一样温柔善良的孩子……

  随着姚子谦猛烈的撞击,云景笙耐不住的有了些呜咽之声。同时,他的泪水越来越凶。

  罢了,这样也好,就这样分开吧。让迟君睿过上幸福美满的,没有云景笙的生活。而他,也会永远记得,有一个男人,为他日日研制花茶,为他在冬日里洗脚……

  他会记得,有一个男人,用一整颗心,用满腔的柔情爱过他。

  原来,他云景笙也不是没有人爱的,原来他也曾有过这么美好的爱情……

  性1事之后,云景笙躺在床上,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姚子谦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电话声响起,他接起来,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云景笙听得出,里面是一个人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云景笙又听见姚子谦给姚子虚打了个电话,报了个酒吧的名字。

  随后,姚子谦关掉了灯,躺到了床上。他背对着云景笙,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无论是姚子谦还是云景笙都没有睡好。

  姚子谦心里记挂着别的事,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边的云景笙被他一吵,也是睡不着,更何况,他心里也想着另外一件事。

  一直到了东方既白,姚子谦才终于是安稳了。

  不一会儿,云景笙也有些迷糊了。在即将沉入梦乡之前他突然觉得好笑。

  他们两个因为那相伴过的十年而被对方绑在了这张床上同床异梦,他烧了姚子谦的一片森林,姚子谦毁了他对爱情最后的幻想。

  那过去的十年,本是两人心中最为美好的回忆。

  现在,竟成了互相伤害的利剑。

  这个夜晚,不仅云景笙和姚子谦过的不安稳,帝都的另一个角落,也有两个人过的很不安稳。

  姚子虚推开酒吧的大门,向着里头走去,眼睛四处扫描着。

  就在这短短的两三分钟里,已经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向他投去了目光。

  姚子虚自然感受到了这些目光,他的神色愈加冷峻,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那些目光的主人的脖子全都拧断。

  所以说,他最讨厌来这种地方了,要不是哥哥他……

  想到姚子谦,他的脸色终于是好了一点。姚子虚耐着最后的性子,找到了那个醉得像烂泥一样的钟黎。

  姚子虚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钟黎,钟黎!”

  钟黎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向姚子虚:“你……你是谁?”

  一阵酒臭扑面而来,姚子虚厌恶的皱着眉头道:“快跟我回去,你瞧瞧你,什么样子!”

  “不要,不……我……不认识你!”钟黎转过头不理他。

  “是姚子谦叫我来带你回去的!”没办法,姚子虚只好搬出了王牌。

  果然,钟黎转了回来,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你……子谦为什么不自己来?”

  姚子虚最后的耐心都被这个醉鬼磨光了,他骂道:“你是笨蛋吗!他现在当然跟云景笙那个贱人在一起!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一张床上滚床单!”

  钟黎听了之后,眼里瞬间聚集起了雾气,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一边念叨着:“子谦,子谦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没有要争宠啊,我也没有要跟云哥争的意思。我只是想陪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我了……他说过会永远让我陪着的……”

  姚子虚一向对姚子谦的床伴都没什么好感,眼前这个钟黎,哪里有当年施哥那种男子气概?哭起来跟个骚娘们似的……

  姚子虚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在他看来,眼前这家伙跟那个不要脸的云景笙是一个货色,只不过这个骚货的脑子没有云景笙那个贱人好用罢了。

  说起云景笙,姚子虚心里就是抑制不下的怒气,他接到消息,说不定他会被下放子公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云景笙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吹得枕边风!

  就在姚子虚气的牙痒痒的时候,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钟黎,突然灵光一闪。

  下一秒,姚子虚笑了起来,丹凤眼高高的翘起,一股浓浓的魅惑之意。他俯下身,拉着哭的要晕厥的钟黎走出酒吧。嘴里,不断温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回到姚子谦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