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菡心思
作者:孤鸿清影      更新:2020-08-11 15:24      字数:2848
  在白菡的眼中,天篪又何尝不是一本天书?

  男人和女人接触和互相浸透,有多少时候是靠肢体语言和感触深入的。

  一个人的口头表白往往带有一定程度的虚伪性和欺骗性,尤其是性情中人,很容易被口舌雌黄和花言巧语所感动,然而身体表现出来的语言却是由衷的。

  天篪对白菡的爱,白菡是完全相信的,天篪是一个不善于语言表达的人。天篪对白菡有时候会很直白的打量,甚至是呆呆地看,看得专注,看得走神,就有一种被美征服后的忘情般的痴呆。

  有的时候,白菡穿着一件别致的衣服梳妆后出来,天篪竟会被她的惊艳所震慑,愣怔半日回不过神来。白菡便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白菡很乐意看到天篪那样的神情,她有一种征服后的成功感,她知道,那一天,天篪会魂不守舍地老是想着她,在巴望着天晚。

  还有的时候,天篪起得早,以为是白菡还在睡着,并不知道在他右手从她脖子下抽走,左手从她的胸乳上移开,她也跟着醒来了。她会依然闭着双眸,等待着天篪要做点什么。这时候天篪会以自己掀开锦衾的动作,大肆夸张地连白菡那一半被子也掀起来,偷偷地欣赏着她美妙绝纶的**。他一定想去抚摸,抚摸她没有任何遮掩的双峰,抚摸她雪肤冰肌,抚摸她的坟起私处……但他没有,白菡知道他要保持男人的尊严。她也给了他这个尊严,故意地装睡。

  这些,白菡都能感受到天篪对她细心的爱。

  在合体**的时候,天篪开始总是做得小心翼翼,从进入到提插,都十分小心。天篪不止一次地问她,他那坚坚的硬物在她身体里的感受,他就想不出,那样一个硬硬的东西,插进她嫩嫩的体内,她会怎么受得了。有时候因为白菡惊唤,天篪就是以为弄疼了她,忙停下来问她伤着了没有。这让女人怎么说是好?真是一个傻瓜!她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再**时便轻易不敢发出不适宜的声音来。

  只有那种情激之下的踊跃,天篪才能完全弄明白她的所需所求,那时天篪便会忘记一切地腾欢起来。可是到了那一刻,白菡又有些疑异,因为天篪的疯狂,又多了一种摧枯拉朽的力量,那时候,他不是不知道他的**顶撞在她的宫口,她虽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但她也有满腹的闷痛。他不是不知道。那么这个时候他是真的爱她,还是只顾自己发泄了呢?她不敢叫,不敢反抗,只能一味地躲让,尽力收缩身体,最后是疼痛得流下幸福的泪来,会一个白天身体里总有隐隐的酸痛。

  分明**到这个时候,男人还是只顾自己享受的,给女人带来的快感,也不是男人主观上的。这个时候,白菡便觉得在骨子里天篪还是自私的。

  她就又想,天篪和秦婧媛**的时候,也会这么揉花一般的疯狂吗?这是爱的极致,还是对女人的摧残?相比较白菡宁可得不到**,也喜欢天篪那样小心翼翼地交媾,春风抚柳,雨湿犁花,含珠吞玉,风过莲池……

  白菡只见过秦婧媛一面,就是在乡下那次参加杨家族人的喜事。白菡从秦婧媛的体态表情,还能找到昔日她和天篪**残留着逝去欢乐的影子。像秦婧媛这样笑不动容,怒不增色的女人,像和男人有深仇大恨,又像和男人心照不宣。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拥有男人。相比,她就做不到。她爱会溢于浅表,怒又大行于色,表里如一,做作不出来。想想这些,她便觉得天篪爱她的是肤浅,肤浅到爱她的气质和美艳,对秦婧媛的爱才是深深地埋进了心里,要不,秦婧媛在乡下,做下了那等有辱门风的事,他为什么就轻易容了她?当然天篪对婧媛的处置,白菡理知地觉得自己不能多言。一是因为她而遭致秦婧媛的出轨,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分明是斩草除根的想法,会令天篪伤心,也会让天篪小看她的人格,她对处置秦婧媛的态度,一言不表,恰恰迎得了天篪对她的爱戴,反过来也正说明天篪对秦婧媛藕断丝连,骨子里还有那一丝情份牵连着。

  女人的爱,无法做到不自私。她总想拥有一个男人全身心。最好是拥有一个男人的整个人生过程。可是因为她的取舍匆忙,固然不能拥有天篪的纯洁过去,但她有理由要求拥有天篪的今天和全部未来,那么天篪现在心里还有那么一块地空着,尽管那块空地不是怎么大,但那毕竟是还给另一个女人留着,白菡就有些觉得委屈。

  每每想到这些,白菡就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以自己处女之身,奉献给一个有着婚姻过去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心理总有一块她不能进入的领地!

  不过白菡又想,有许多事情是不能从来的,她就想不计较过去天篪的一切,一心把自己的这份爱奉献出来,再过三两年,自己生下了男孩,那边的秦婧媛也会在天篪的心里渐渐抹去了。到那时,她便会拥有天篪的全身心。

  白菡想的一点不错。

  婧媛最初下乡,天篪有了新欢,对婧媛的那份割舍的心痛随着白菡芙蓉出水,金莲花开,便隐去了最初的伤痛。他把婧媛打发下乡,不是放弃,更不是遣行,而是腾出一个地方来接纳白菡,婧媛便成了他的珍藏,也成了他的一丝牵挂。他并没有多想女人的孤独和煎熬,只是把她放在那里存放着。可是当婧媛和丁大安东窗事发,天篪才幡然醒悟,是他冷落了她,婧媛才做出了如些下作的行为。

  天篪常常偷偷地拿出婧媛刺绣上《一曲离歌》的那块帛绢,从上面的点点泪痕上,他便能想像出婧媛在乡下的日日夜夜……

  说来出奇怪,人就是爱多深,有多深的嫉恨,当婧媛在乡下默默无闻地活着的时候,天篪会心安理得地在城里拥着白菡夜夜缠绵;当婧媛出事的时候,他又会顿生出对婧媛的思念来。

  这种思念又幻成有影有形,他总是在设想,在那乡下的四合院里,夜闲人静时,一个雄壮魁悟的乡下男人,怎样伏在婧媛的纤纤玉体上折腾,在摧残他从来也不曾舍得任意摆弄的身体,并且让一个毫无教养的男人,在婧媛的身体里播下丑陋的种子,任其一天天萌发……

  这个时候,天篪就有一种挖心般的疼痛,这种疼痛说明他内心还在深深地爱着婧媛,与白菡所虑的完全相同。

  所以有了婧媛的比较,天篪才对白菡有了多少次的别扭,这一点不错。根源就是他曾有过婧媛的婚史,就像烙印一样永远在心里抹不掉。

  一个人总有优点,失去的时候,总是想到他(她)的优点,甚至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怪异性格,也成了分别后最标志性的回忆。

  鉴于此,天篪对白菡的爱难免就不能做到全身心。一夫双妻,或者一夫先后有个两个女人的经历,对一个男人是心理的肢解离析,如果多了倒又另当别论。就好比看的花多了,竟不知道哪一朵香,哪一朵不香,如果只有两朵,是因为没有异彩纷呈,便对哪一朵都有好印象。

  白菡是美丽惊艳的夏荷,婧媛是暗香流放的昙花;夏荷给天篪以满眼风光的秀色,昙花给天篪以夜露偷开的遗憾。

  **是行爱,形爱,情爱是心爱,真爱;**在于行为的宣泄,情爱在于深情地抚慰;行为是直白的,抚慰是微妙的;行为给人以快乐,抚慰给人以入骨入髓的享受。

  女人往往是情大于性,男人往往是性大于情。只有夫妻的真情相爱,才能把性和情糅合在一起,分不清一和二,那才能得到真正的**。只要心有纤尘,或心有猜疑,便无法进入佳境。

  白菡和天篪仍然在迷茫中行走。什么时候他们能磨合成匹配的锁器,吻合成天衣无缝呢?怕一辈子也不可能。但他们一直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