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忆梦

  屋里没动静，身后却传来一声：“你找我有事吗？”

  我急忙转回身，果然是上官明月向我走过来，我笑着对她道：“我是来看姐姐的。”

  她淡淡一笑，“晚饭前，你不是已经见过我了吗？”

  我也讪讪地一笑，装做腼腆地搔搔头，“我是想和姐姐说会儿话。”

  “哦。”她又淡淡地一笑，对我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亲，你进我房间不大方便，我们还是到那边去说吧。”说着，她挥手一指，遥向远处的一个小石桌。

  “好。”我点头应着，跟着她来到石桌旁坐下，她微低着头，稍稍有些腼腆，轻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她的腼腆让我也感到有些拘束，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头，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于是便道：“姐姐，我们好象见过。”

  “是吗？”她低头窃笑，她肯定是看出我在没话找话，但她很坏，竟追问一句：“在哪里？”

  我忽然想起公冶良曾经让这姐姐做了一个预知未来的梦，只是不知道那是在什么时候，而那毕竟也只是一个梦，并不是象我这样从曾经的现实中走回来，所以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往往是事到眼前才恍然记起那么一星半点儿。于是我试探道：“是在黄山上。”

  她笑着摇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

  既然开了头，那我就帮她‘回忆回忆’那本应是十五个月以后才发生，但现在又永远都不会再发生的故事，“那是在黄山的莲花峰上，就姐姐一个人，女扮男装，手里还拿着一支箫，有两个肖小不识深浅骚扰姐姐，我出来替姐姐解围，可又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姐姐自己把他们打发了，后来姐姐还给了我一瓶茯苓膏疗伤呢。”

  我说完，明月凝神想了想，忽然惊喜道：“我记起来了，原来那个少年就是你呀！看我这臭记性，如果不是你说起，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是的，是有这么回事儿！”她的情绪马上高了起来。谢天谢地，她已经做过那个梦了，看她的表情，她显然很高兴，那也就是说，她对我又恢复了好感。

  但她忽然又道：“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叫什么来着？”

  坏了，她居然超额完成任务，把紫薇也记起来了，记起了紫薇，她也就很容易回忆起更多的事情，我不免有些紧张。可又一想，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当时在她已经知道我有很多女人，我要取她紫剑的时候，她还是毅然地把紫剑送给了我。于是我接道：“她叫紫薇。”

  “对，她叫紫薇。”上官明月兴奋地重复了一遍，又问：“她怎么没来？”

  “我还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呢。”

  “哦。”明月轻轻地应了一声，忽然神情一变，凝着眉冥想片刻，疑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们好象已经来过紫荆园一次了？”说完，她又自解地笑着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但她的神情却充满了迷惑，显得心不在焉的，显然她已经记起了更多的事情。

  我开玩笑似地提醒她一句：“姐姐是在做梦吧？”

  她凝神看了我片刻，对我道：“我头有些痛，想回去休息了，明天我们再聊吧。”说完便站起了身。

  当梦走向现实的时候，换谁都得脑袋疼，我知道她是想回去好好理一理思绪，辨别一下哪是梦哪是现实，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明天她一定会记起更多的东西。我向她点点头，“姐姐请便吧。”

  经过一夜的思考，我决定帮明月回忆起更多的事情，也许这能让我获得更大的收获。所以次日天刚亮，我就踱出紫荆园，在家丁的注视下走进了那片小树林去建身，果然过了不久，明月便凑了过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我练拳。

  一套拳走完，我走到她面前，先问候一声：“姐姐早啊。”

  “你更早啊！”她笑着回我一句，忽问：“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吗？”

  我反问道：“姐姐昨天不也记起我们曾经见过的？”

  她摇了摇头，“可我总觉得象在做梦，虽然我感觉我们曾见过，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是在什么时候，肯定不是今年，也肯定不是去年！而且我还感觉你曾经到过紫荆园，但那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在黄山偶遇的？”

  既然她已经清醒了，那就该我装糊涂了，我挠挠脑袋想了片刻，皱着眉对她道：“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很迷惑，也感觉象做梦似的！不知怎么的，我也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就象曾经来过一样。”说完，我眼睛四处扫着，假装冥思苦想，然后又对她道：“我记得就是在这里，我被鲁炎打得遍体鳞伤，是姐姐把我扶回房间帮我擦药的。”

  她也环视了树林一番，想了片刻点点头，对我道：“我也有这个印象。”

  她已经回忆到这儿了，那下边就该是我偷看她洗澡的事儿了，我不禁心里一坏，继续提醒她道：“我还记得，后来我被鲁炎陷害，看到了姐姐洗澡。”

  上官明月的脸马上就红透了，低头轻问：“你真的记得有这事儿？”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这个我还记得特别清楚，一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姐姐的身体。”她更窘了，下意识地回过身扫了一眼，我又坏道：“姐姐，我想验证一下我的梦，说说你的身体行吗？”

  她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又回身扫了一眼，低声对我道：“反正我们都已经订亲了，姐姐以后也是你的人了，你就说吧。”

  我强忍坏笑，故做腼腆地低声道：“姐姐那里又浓又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