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走偏了的敦煌壁画
作者:孑与2      更新:2020-08-05 12:07      字数:2842
  </br>  第一二二章走偏了的敦煌壁画

  任安这种士大夫的身体,与那些死去的羌人别无二致。品书

  当然,如果说一定要找到一些差别还是有的,如,任安的皮下脂肪那些羌人厚实的多。

  苏稚如今对人体熟悉的程度堪庖丁对牛身体的认知。

  所以,他在切开任安的身体之后很容易找到了出岔子的地方,将跑偏的身体部位复原之后,她迅速的缝合了伤口,也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引流口子。

  一根被开水煮过的芦苇杆子插进去之后,治疗完毕了。

  在伤口复原的过程,任安是不能动弹的,吃喝拉撒只能在床榻,由那些羌人看护妇伺候。

  苏稚抽掉插在任安颈椎的银针之后,任安缓缓睁开了眼睛

  神志还没有清醒,腹股沟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

  想要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束缚在一张怪的床榻。

  在他的身边的一张石床,也躺着一个赤裸的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的身体跟任安的身体不一样,他胸口直到小腹的皮肤肌肉都被剥离了,五脏六腑暴露在空气,面容却非常的平静,似乎睡得非常安详。

  被任安一叫唤,苏稚缓缓转过身瞅了任安一眼道“很痛吗”

  任安被巨大的恐惧包围住了,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听苏稚在跟他说话,木然的点点头。

  “肠胃通气之前不得进水米。”

  苏稚吩咐之后,一个看护妇赶紧应承下来,几人合力将任安被绑缚的身体松开,从石床抬下来放在担架,抬着出了手术室。

  苏稚继续瞅着眼前的这具尸体,用手量一下尸体心脏的大小,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夕阳西下,天空正在逐渐变黑,任安躺在担架,瞅着天边的晚霞,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咦,半柱香的时间医治完毕了”

  任安脑门黄豆大小的汗珠子正汇集成小溪,从脑袋往下滑落。

  “很痛吗”

  任安点点头,并且疲惫的闭了眼睛。

  司马迁问看护妇“医治的过程顺利吗”

  看护妇连忙道“很顺利,我家夫人已经下了医嘱,只要这位病人这几天不要乱动,伤口莫要化脓,七天之后会好起来的。”

  任安艰难的抬起手指着自己被绑起来的双腿,以及裸露的下体,艰难的对司马迁道“生不如死”

  司马迁却笑眯眯的对看护妇道“看护好他,某家明日再来。”

  他知道任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尴尬场面,没有多留,径直走了。

  任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见看护妇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下体,挥挥手道“走吧。”

  阳关外,再一次聚集了大量的西域人,这一次,护羌校尉聂壹没有阻拦他们进关。

  经过一年的验证,西域人在进入了原之后很老实。

  哪怕是来自大秦国的武士,进入关,也不过是想要去长安的斗兽场去碰碰运气。

  如果成功了,他们能带着大量的金银或者丝绸回到罗马,成自己的富裕梦想。

  如果失败了,无非是战死在斗兽场而已。

  长安城里的贵人们的爱好是多变的。

  从最早的羌人奴隶,到匈奴奴隶,再到如今的西域女奴,他们来者不拒。

  尤其是西域女奴,她们是最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的一群人,进入主人家之后,她们付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劳力,还有身体。

  这在西域本来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却让长安的贵人们各个欣喜若狂。

  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用的奴隶,这让他们对不好用的汉人仆役非常的不满。

  尽管不满,却不敢过于苛待,自从皇帝陛下驱逐走了匈奴人,平复了岭南,将大汉国周边的所有势力狠狠地殴打了一顿之后,他的视线放在百姓身。

  他觉得在自己青黄不接又要跟匈奴人作战的时候,他的百姓们没有大规模的造反,而是选择了跟他一起咬牙坚持。

  到了现在,该这百姓们享受自己的庇护。

  当勋贵们的男女仆役们也有在尉府,廷尉府敲鼓鸣冤的权力之后,勋贵们对自家的仆役们顿时多关心了几分。

  即便是如此,汉人仆役人数也在急剧的减少,官府登记的平民户籍数量在急剧的增加。

  庞大的仆役缺口将由这些听话的西域奴隶们补。

  聂壹自己在阳关的府邸里蓄养了百十个千娇百媚的西域女奴。

  与大长秋当好朋友多年,他对女色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当年如果不是过不了子嗣关,他绝对会成为大长秋一类的角色。

  汉人与汉家女子成婚,生下来的孩子才是家里的主心骨,与西域女奴所生的孩子,自然会被别人笑话。

  所以,聂壹在阳关三年,并没有留下什么后代,相反,留在马邑的老妻带着妾室不辞万里来到了阳关全家团圆。

  阳关并不适合安家立业,而敦煌这个地方又是苦寒之地,所以,聂壹退而求其次,将家眷安置在了酒泉。

  皇帝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有时候聂壹悲哀的想着,自己可能要老死阳关了。

  苏稚到了酒泉,司马迁也到了酒泉,他一方面要陪伴自己的老友任安看病,另一方面,他还要去阳关跟敦煌,说服聂壹跟敦煌校尉马老六将家眷迁徙去独石城。

  任安的病情稳定了,总算是可以穿裤子,再也不用把自己下体暴露在外边,任由那些看护妇们参观,司马迁也离开了酒泉,直奔敦煌,阳关。

  阳关无战事,玉门关无战事,所以,敦煌成了平安的内地。

  马老六虽然娶妻生子了,人却变得更加怪。

  他喜欢作画,非常的痴迷,他甚至在砂岩开凿出一个个洞窟,用颜料作画,痴迷的几乎快要荒废公务了。

  马老六并非是一个好的画师,除过简笔画之外,他的作品在敦煌,阳关并没有什么口碑。

  所以,司马迁见到马老六的时候,这个昔日的悍将,如今,正专心致志的在砂岩洞里作画,手抓着几只笔,口里还叼着一枝,一笔一划,描绘的非常认真。

  好在,他笔下的图画人物都穿着衣衫,只是那些飘飞在空作飞天状的美女,依旧各个摇曳生姿,引人遐想。

  “这个撅臀放屁,并且能喷出三道方向不同的火龙的猛士是何人”

  司马迁在欣赏了一阵马老六的画作之后,小心的问道。

  马老六吐掉嘴里的画笔,一个鹞子翻身从架子翻下来,指着一个屁股朝天喷出三条火龙的壁画解释道“此人为匈奴国来的托钵僧,为了筹集路费,当着耶耶的面居然点燃了自己的屁,一股火朝,然后又表演了两次,一次向左,一次向右耶耶怕麻烦,用一幅画表现出来了。这幅画真的存在于敦煌壁画,还是他娘的物,千万莫要怀疑,我这几天专程去看了。

  司马迁认真看了图画之后道“这三道火里的龙你怎么说”

  马老六得意的道“我觉得不够威猛,添加的。”

  砂岩洞里暗的厉害,一日之最多能有午的两个时辰可以作画。

  司马迁扫视了马老六的的画作之后没了再看的心思。

  与马老六一起走出洞窟,慢慢的道“君侯希望你能把家眷送去独石城”

  马老六低着头道“某家答应幕烟将军,将来会回到长安去,与兄弟们一起过好日子。”

  司马迁点点头道“你莫要误会,君侯没有拿你家人当人质的想法。”

  马老六摇头道“没有误会,君侯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离不开这片沙地。”

  司马迁大笑道“作画”

  马老六羞涩的笑了,搓着一双沾满油彩的手道“画的不好,某家只想让后来人知道,有一群人,在这片荒漠,活过,厮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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